大红的绸布与囍字扬了满天,景苑城中张灯结彩,礼pa0不断,彩礼的队伍绵延着到了看不尽的那方。
街上,人cha0拥挤,肆意得热闹。
房里,君瑾花着好礼服坐在镜前,任挤遍屋子的丫头嬷嬷摆弄,描眉、挽发、唇擦胭脂、额点金钿,镜里的人气质雍容起来。
丫头捏着碳笔描下她的眼尾,凛冽内敛的眼神顷刻化为了温柔暖人的春水。
完了,压上微沉的凤冠,串串的珠帘垂入她的视线。
"
夫人,请擡头。"
嬷嬷把研磨好的朱砂与珍珠粉、香膏混合,盛入玉制的小碟子中。
"
左是父眉、右是母眉,连在一起为父母之ai,保佑夫妻和气,幸福绵延。"
嬷嬷一边说着贺词、一边擡起笔尖,却被来客打断了。
"
挺适合的嘛,小瑾花。"
房门推开,是花了了。
她难得没有穿着她的那身战袍,而是换上了简单的正装,斜绑的发髻cha着一只银se步瑶。
"
了姐姐…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
再怎麽说,你师父都把你托付给了奴家。"
花了了接过嬷嬷手里的玉碟,提起竹笔替她连起双眉。
"
嗯,很适合你。"
"
……对不起。"
花了了的笔还未搁下,就听见君瑾花低低的道。
"
没有什麽好对不起的,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她的手顿了顿,拿过一旁托盘上准备好的盖头,覆上。
眼前黑去前,君瑾花听到了极轻的耳语。
"
记得留意天空,或许会有什麽东西呢。"
君瑾花扶着慕容远的手肘,一步步的往府外走着。
原本这位置应该父亲来带,然而她无父无母、孓然一身,便由身为大师兄的慕容远代其位职。
路有些长,是以她与慕容远有一搭没一搭的传音入密。
"
听闻师兄有了中意的人?"
"
…此话怎讲。"
"
别以为我不知道,师兄利用华容阁的势力把我俩亲事到处散布的事。"
"
……。"
没有回应,那就是默认了?
"
老实说,能有新的春天也是不错,师兄…也该是时候放下师父了。"
君瑾花的语气带上劝解与无奈。
"
岂能说放就放。"
…她的错觉吗?师兄的声音里,好像透着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