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牧舟看着我,眼神中好像掩着某种克制,更噙着一分落寞。
我和他也是在商务酒会上认识的,当时还想着他个性挺不错,兴许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只是没想到之后,由宋牧舟领导的恒宇企业突然开始和温氏恶意竞争,处处使绊子。
我本就和宋牧舟来往不多,但也算是朋友,只是那么一来,我和他撕破了脸。
而现在他是沈司寒的朋友,为他说话也是情理之中。
我笑了笑,双手环在胸前:“有我?我倒想听听他哪一点表现的像心里有我。”
宋牧舟欲言又止:“他……”
他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
本就因为种种事情而感到烦躁,我也没有耐心听他为沈司寒开脱。
“如果他真的为我做了什么,我只想听他自己说,而不是由你这个处处和我作对的商场对手跟我解释。”
宋牧舟眸色一滞。
“还有,你也别忘了,几年前你把我骗到莫斯科,可是害我吃了不少苦头。”
“苒苒,我只是……”
在他手松开的瞬间,我用力地将门给关上。
倚在门上,听着外头车子驶离的声音后,我松了口气。
没多久,我妈来了,她一进门就要往楼上走:“苒苒,妈来接你回家,该带走的都带走。”
“妈。”
我也没有阻住,只是慢慢地跟在她身后,“我的手机你知道在哪儿吗?”
我已经忘记坠楼时手机是在口袋里还是掉在了天台上。
如果掉在了天台被贺天瑜拿走,我连证据都没了。
妈动作一顿,好像不愿意回忆当天的事,她沉声道:“妈没看见你的手机,我也问过医院,给你抢救的时候没发现你口袋里有手机,警察那边也没找到??。”
闻言,我心一沉。
没有手机,只能去通信公司查找记录,但前提是我得报警立案,让公安机关去查才行。
可是牵扯到了沈司寒……
我靠在壁柜上,懊恼又丧气地垂下头。
怎么一遇到沈司寒的事,我就变得这样优柔寡断。
明明已经决定要报复他们,偏偏总是被心中的感情左右。
妈一手提着一个小行李箱,一手拉着我就往外走。
门才一打开,沈司寒竟然就站在门口。
他看了眼我妈手中的行李箱,眉头一拧,最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我没有说话,心中却也闷得生疼。
与其留在这儿时时伤感影响情绪,不如回家静静想想往后该怎么办。
我妈上前一步,将我护在身后:“我来接苒苒回家,我也知道你去办了离婚手续,她现在是温家的女儿,不是你沈司寒的妻子了。”
说完,妈拉着我就要绕开沈司寒。
忽然间,我手腕一暖,被一只微微颤抖的手紧紧攥住。
“苒苒。”
沙哑的声音像是拨片撩动了我心底的弦,我怔了怔,一时间忘了挣脱。
我抬眸望去,撞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星眸。
过去的六年,我有很多次去尝试解读沈司寒,但是人都有不同的一面,我也从未看见过他真正一面。
我抿唇挣了挣被他抓着的左手,他仍旧握着,似是在挽留。
“妈。”
我转过头,温声劝道,“我和他说几句话,你在车上等我吧。”
我妈看着我,又不放心地看了眼沈司寒,最终还是点点头。
看着妈上了车,我才转过身,一字一句道:“我想我们现在都需要时间静一静,而且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