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黑到天亮,宿宜年一直坐在窗边。
他专注地雕刻着脑海中的谢清晏,一遍又一遍回味她的笑容。
大概是因为动作有些快,手中的刻刀不可避免地划伤了手,他平静地擦干血迹,然后继续雕刻。
他是喝不了来年的梅花酒了,希望来年。。。幸世邈帮她挖酒时,不要伤到她心爱的小梅树的根。
天亮时,宿宜年终于雕好了,在细细地打磨后,他将小木人放在了谢清晏的书桌上。
不小心的,他将一幅卷轴碰落在地。
卷轴散开,是一幅画。
他蹲下身准备捡起来,目光触及时却愣住了。
他擅长丹青,于是谢清晏央着要学。。。他耐心地教,谢清晏天资也极好,学得很快。
这是谢清晏的所有画里,唯一一幅他没见过的。
画中是一名男子,身姿挺傲,遗世独立。没有画上面容,不知是谢清晏学艺不精,还是其他原因。
旁边配着一行雕花小楷天人之姿,风华清绝。
宿宜年苦涩地笑了笑,笑自己心中不自量力的妄想。
画中人身着玄色长衫。。。而他,从不穿玄色。
他将画放好后,去了小厨房,煮掉了所有他们一起包的所有饺子。
他不用等她了,现在不用等,以后也不用。
。。。
每次和幸世邈行事后,她睡醒都会向幸世邈要一碗避子汤。
避子汤不苦,但她每次喝时,都会微微蹙眉。
谢清晏其实很想有个孩子,可惜她是太子,她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生出自己的孩子。
既生不出,她也不愿作孽杀生。
“蜂蜜加少了?”
幸世邈问。
谢清晏摇摇头。
幸世邈顿时了然她在想些什么,他搂过谢清晏,温热的双手伸进衣衫,捂在她的小腹上。
“殿下可以不喝,臣会有办法。”
谢清晏知道,幸世邈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可是她不敢赌。
她昨夜被折腾了许久,身子极乏,再加上幸世邈的怀抱太温暖,她没来由地想再睡会。
可她想起了谢清璇。
“幸相。。。”
谢清晏只有在有所求的时候,会跟他的下属官员一样尊称他幸相。
幸世邈勾勾嘴角,等她的下文。
其实谢清晏不说,他也知道是什么事。
既有所求,便要放低姿态。
她说的有些艰涩“幸相。。。我不想妹妹嫁去北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