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蹙紧,眼底说不出的心疼,只后悔自己没来的更早。
那种人渣,踹死了都死不足惜。
途静的心里仿若被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刺的尖锐。
她又一次这么狼狈,她的男孩背着光,身影处在光亮里,楼道里昏暗的光打在他的脸上,照明了一半的侧脸。
立体的五官,星星一般深邃明亮的眼眸,温柔、聪明、阳光,她想用尽世上最美好的词去形容他。
可是,他遇上了她,看见了这世界的肮脏的事,他那么干净,为什么要触碰像她一样深陷在泥土里,浑浊不已的人。
洛川见她不吭声,心里难受极了,他不知道她到底伤的怎么样。
“乖,我们先出来好不好?”
洛川伸手过去,希望她愿意牵着他的手出来。
他那么好,那么好。
很快,老毛过来了。
老毛当时在洗澡,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洗完澡才发现,途静的姨父给她打了很多电话,留言是:老师,求求你,救救我。
老毛连头发都来不及吹,赶忙开车叫上自己的丈夫到途静的家里。
还没上楼,就看见洛川蹲在一楼的光影处。
跟随老毛一起过来的还有当地的警察。
途静没有牵洛川的手,她自己从那里面爬了出来,身上脏兮兮的,腿部内侧是一条长长的血痕,还不断地往外冒着密密麻麻的血珠。
不等她说话,人就直接晕了过去。
紧接着就是送医院,输血,做笔录等等。
途静在医院里待了一天一夜,来看她的有老毛和洛川。
警察找她做了口供,只是途静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这件事情根本没办法判成是强奸未遂。
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
唯一的一把匕首上面的血迹,指纹两个人都有,无法判定是不是打架斗殴过程中造成的伤势,还是防卫过程造成的伤势。
况且,现在最要紧的情况是,龚志刚明显伤的要比途静还要严重,至少他到现在也还没有醒,也无法听途静的一面之词就妄下断言。
途静没住几天就出院了,毛知秋将自己早年买的一套单身公寓给她住。
途静很平静的向她道谢,明亮而水润的杏眸,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仿若一潭死水,了无生气。
虽说现在已经是寒假来了,可是高三的孩子是没有寒假的,她很快也投入了工作当中。
洛川知道途静出院之后就向毛知秋打听过途静的住所,只是无奈,老毛答应了途静,现在是谁都没说。
途静被龚志刚办理了退学手续,她早年为了上户口,写的是她外婆外公的孩子,所以,在法律上,她现在确实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