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直往下漂了百十里,由于羊皮筏不堪重负,逐渐漏气下沉,牧仲陵和吕柔奴只得手忙脚乱的就近靠岸,弃筏登陆。
此时天se仍然漆黑一片,牧仲陵看着江畔荒野,并无人烟迹象,大感无奈,心内连呼糟糕,转头一望吕柔奴一身sh衣,被风一吹,冷的牙关不停打颤,缩成一团,不由ai怜莫名,瞧见前面两块大石相错而立,勉强算的上可以遮住一点寒风,况且石面也远较地面洁净,边对吕柔奴道:“柔奴,我们去那里歇息一下,这里已是大宋疆域,也不惧蒙古人追来了,明早我们再做打算可好?”
吕柔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点点头,跟随牧仲陵爬到大石上面,两人找了块避风的角落,坐了下去。只是寒风习习,加之身上sh衣粘身,两人都冻的瑟瑟发抖。
牧仲陵见吕柔奴俏脸苍白,如同狂风暴雨中的娇柔小花一般瑟瑟发抖,不过二人都是两手空空,也没有什么避寒之物,只得歉声说到:“柔奴,早知道我就带些御寒衣物了。”
吕柔奴哆嗦着摇摇头:“江水一泡还是没用,都怨那个漏气的羊皮筏子。而且我自己也带了些衣物的,就在包裹里面,只是刚才情况紧急,给扔江里了。”
说到包裹,她突然猛地坐直身子,用力一捶身下的巨石,“哎呀”
,由于用力过猛,吕柔奴只觉手掌剧疼,赶紧一边龇牙咧嘴的轻甩纤手,一边懊恼的道:“完了,完了,爹娘给我的银两都在包裹里,这下回去娘要骂si我了。”
牧仲陵见她一半气鼓鼓一半惨兮兮的样子,不由莞尔,安慰道:“多少银两?丢了就丢了,我这里到有一些,无须担心。”
吕柔奴哭丧着脸道:“我当时说只要一百两就好了,哪知道爹娘一下给了一大堆,会子有两千贯,还有两锭五十两的纹银,推也推不掉,非要我都带着。”
“这么多?”
牧仲陵不由瞠目,摇头道:“看来制置使把他一生的积蓄全给你了啊?这下你娘肯定得骂si你了。”
大宋户部发行纸钞,称为会子,以一千文为一贯,一贯可兑纹银一两,十两白银可兑h金一两,普通人家一月十贯钱足以养家度日,牧仲陵身为都虞侯,五品衔,月俸不过三十贯,合银三十两,吕文焕为襄yan制置使,月俸不过五十贯,合银五十两,而吕柔奴却说一下丢掉两千贯,那肯定几乎相当于吕家的全部家财了。
吕柔奴本来就心疼至极,见牧仲陵也这么说,不由慌了手脚,急得掩面低声哭泣起来。
牧仲陵心知吕文焕必是担心襄yan早晚沦陷,所以将家财全部交给nv儿带走,却未料人算不如天算,刚一出门,便已尽数丢失,此时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便安慰道:“柔奴,我身上还有一百两纹银,虽不及你的多,此去临安好歹我二人够用,待回去见到制置使,我自会为你求情,无需多虑。”
吕柔奴听了,暗忖父母平时素来疼ai自己,想来也不会太过责骂,心绪于是慢慢稳定下来,双手小心翼翼地擦g眼泪,而后抬头楚楚可怜地望着牧仲陵:“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到时你若食言,我只有被爹娘骂si了。”
牧仲陵心里暗叹,你哪里知道襄yan危在旦夕,制置使就是为保你x命才让我带你拼si出城,你要回襄yan再见双亲的机会已是十分渺茫,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尽快赶到临安求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当下不敢多提,和声安慰之后,吕柔奴终究年轻,很快便已放下愁绪,两人在江水中泅渡了几个时辰,早已疲倦至极,不多时便倒卧石上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之中,牧仲陵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隐隐马蹄声,一惊之下,立刻醒来,发现已是天se微亮,旁边吕柔奴也正好惊醒,四目相对,竟然近在咫尺,但觉兰香扑鼻,不觉一下呆了。原来夜晚风寒,吕柔奴不堪其苦,睡梦中不知不觉挪到了牧仲陵身边,依偎而眠,多少能抵御一些寒意。
二人起初都是羞涩异常,虽然心跳的厉害,但下意识里却不愿意就此拉开距离,鬼使神差的都没有挪动身子,特别是吕柔奴,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和一个男子靠的这样近,几乎还睡在一起,只觉得口鼻发g,颇有点晕眩的滋味,于是银牙暗咬,把眼睛一闭,装作继续睡觉的模样,以掩饰自己的窘迫和羞怯。
哪知道眼睛闭上之后却更加不堪,吕柔奴全身本来就是紧张的要命,此时没有了视觉,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鼻子和耳朵上,嗅着跟前若有若无的丝丝男子气息,顿时那砰砰的心跳声越发的清晰可闻,一方面紧张于被牧仲陵听到自己心脏狂跳,另一方面却又有点莫名其妙的期待,盼望着能被他听到,整个人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纠结成一团,不但面颊发烫,整个身子都似火热起来。
吕柔奴几年前还是小丫头的时候,牧仲陵便开始倾力倾心教授她骑s之术,一方面那时吕柔奴本来就长得粉妆玉琢柔美可ai,另一方面也是报答吕文焕的提拔之恩,牧仲陵对她是悉心指教外加百般宠溺疼ai,而吕文焕忙于公务,并无太多时间陪伴nv儿身侧,吕柔奴自然是整日里缠着牧仲陵陪她练习玩耍,慢慢几年下来,伴随着年龄与心智的成长,吕柔奴不知不觉之间居然慢慢的将一缕情丝系在了牧仲陵身上,只是她还在懵懂之年,只是晓得喜欢和师父在一起,未曾念及其他。
吕柔奴闭着眼睛,紧张万分的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牧仲陵有任何动作或言语,心里莫名其妙的开始埋怨起来,暗暗嗔怪他此时居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来逗自己开心,化解这尴尬的局面,实在煎熬不住,终于鼓起勇气睁开双眼,打算自己来打破僵局,却见牧仲陵仍然是se授魂与,呆呆的盯着自己。
“师,师父,你,你看,看什么?”
吕柔奴仿佛觉得那炙热的目光就要把自己的脸庞烤熟,羞涩之下早已忘了刚刚拟好的说辞,结结巴巴的问道。
牧仲陵今日已是第二次近距离仔细打量吕柔奴了。以往他面对吕柔奴的时候,大多忙于教授她骑s,而且在他潜意识里,总是把她当作小nv孩看待,所以并未有什么直眼凝视的举动,而最近一年由于军情吃紧,他忙于守城军务,与吕柔奴相处时也总是忧心忡忡,特别最近月余,几乎完全没有再教授她骑s了,一直以来心里也想当然的把她仍然当作之前的小nv孩来看待。
可是,与之前数月不尝yu不同,牧仲陵昨日刚刚才在凝蕊口中发泄了一次,心内蠢蠢yu动的邪火一下被唤醒,稍微有点刺激便“轰”
的燃烧起来,此时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绝美人儿,只觉得g人心魄,娇yan无双,恍若天仙下凡,远远将那暮楚馆的花魁凝蕊b了下去,这才恍然知道,眨眼之间,自己心里那个调皮可ai的小丫头突然长成大姑娘了。
“柔奴,你,你好美。”
牧仲陵并没有调戏的意思,只是美se当前,心情激荡之下,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吕柔奴的脸庞瞬间胀红,脑袋里嗡嗡作响的都是内心里那兴奋至极的尖叫声,“他在调戏我?他在赞美我?他终究是喜欢我的。”
口里“嘤”
的一声,再也受不了那种羞涩与兴奋的冲击,吕柔奴顾不得其他,突然扑入牧仲陵的怀里,再次闭上双眸,紧紧缩成一团。
软玉温香入怀,牧仲陵顿时乱了方寸,高高举起一双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是怀里诱人的身躯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片刻就将他残存的一丝理智烧的jg光,先是偷偷00的将双手轻轻放在吕柔奴的肩上,看她只是微微颤栗,并没有拒绝的意思,才一步一步的顺着光滑的后背往下挪动,慢慢将她搂在怀里,稍微用力之下,吕柔奴整个人便紧紧贴在他的x前,一时只觉得怀里一片su软,香甜腻人的清香扑鼻而入。
随着牧仲陵慢慢的动作,吕柔奴浑身抖得厉害,狂跳的心脏几乎要跃出口来,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要一把推开那个越来越得寸进尺的家伙,后来看他搂紧自己后便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吕柔奴终于慢慢缓过气来,忍不住再次睁眼望着近在咫尺的牧仲陵,低声啐了一句,“你欺负我。”
刚一开口,牧仲陵便已嗅到那红唇内飘出的香甜气息,心旷神怡之下,本来打算用手去抚0一下那双莹润绯红的嘴唇,才发现自己双手紧紧抱住吕柔奴的柳腰,se授魂与之下,对准那粉nengneng的樱唇便吻了下去。
吕柔奴一刹那汗毛直竖,圆睁着双眸,大脑里一片空白,眼睁睁的看着牧仲陵吻了过来,双唇甫一接触,身t立时剧烈颤抖起来,整个身子紧紧绷起,只觉得天旋地转,动弹不得,任由牧仲陵轻薄了一阵。
还好牧仲陵只是轻吻了一下,没有将舌头真正攻入吕柔奴的口内,恋恋不舍的在樱唇上亲吻片刻之后,便抬起头来痴痴地看着怀里早已瘫软如泥的吕柔奴。
见牧仲陵瞧的痴了,吕柔奴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忍着心内的不舍,赶紧挪开身子,含羞嗔道:“坏蛋,坏蛋,坏蛋,你欺负我。”
牧仲陵哭笑不得,见她羞得厉害,本想取笑她几句,却听得马蹄声将近,便对吕柔奴嘘了一声,悄悄爬到大石外缘,向外窥视。
吕柔奴整理了一下心思,也学着样子,跟着牧仲陵爬了过去,只见离此地不远便有驰道绕过,远处尘土飞扬,一行车马逶迤而来,大约三四个青壮男子骑马,以及两辆马车,隐隐看装束不似商贾,确似家丁护院模样。
牧仲陵扭头对吕柔奴道:“看方向他们正是往夏口而去,柔奴,你整理一下衣衫,看能否请他们载我们一程去夏口。”
吕柔奴“嗯”
了一声,赶紧理好衣裳,只是外面的衣衫褶皱,一时难以弄好,便索x不管,好在衣衫已经半g,虽然有点凌乱,却也无大碍了。
两人站起身来,跳下大石,径直跑到路旁,挥手示意车队停下。
领骑的一个jg壮大汉大手一挥,整个车队立刻停了下来,只是停的有点突兀,招致马匹长嘶,四蹄乱刨,人马都是一片混乱。
牧仲陵赶紧迎上前去,拱手行礼道:“在下牧仲陵,与小徒yu赴夏口,不料昨夜在此翻船,困守在此,不知兄台是否能行个方便,载我二人一程,必重金酬谢。”
那壮汉倒也和气,还礼道:“我们正要去夏口,但是我家员外在此主事,你且稍等,我去通禀一声,看能否载你们一程。”
言罢扭转马头,向后面的一辆马车奔去,到了近前,躬身对车内说了几句,手也对牧仲陵这边指了指,稍微过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抬起头来对牧仲陵大叫道:“我家员外请阁下借步说话。”
牧仲陵扭头对吕柔奴示意她跟着自己,然后举步走到马车前,此时车帘已经掀开,只见一个约六十岁老者端坐其中,面形消瘦,花白长须冉冉,旁边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红衣小nv孩,生得明眸皓齿,粉装玉琢,俨然已是个小美人胚子,十分的惹人ai怜。
牧仲陵躬身道:“老丈有礼,在下冒昧拦路,只因我师徒yu至夏口投亲,不料昨夜翻船,被困于此,恳请老丈施以援手,搭载一程,自当感激不尽,车资当重金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