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任何人可以对他做任何事,包括但不限于把他的手臂卸下来,脑袋拔下来,这种伤害性极大的事情。
反正也不会受到反抗。
明明看上去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却又分外的残忍冷漠,可以肆无忌惮的欺凌一个与他无冤无仇的人。
……招你惹你了啊。
殷无执故意凑近他的嘴唇,又陡然一阵难堪。
昏君用这种方式羞辱他,他再以这种方式报复回去,跟昏君又有什么区别?
明明这种事,应该只跟心上人做才对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殷无执抽回手臂,把他往里面推了推,自顾自地拉过被子背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又回身来,闷闷地给他掖好被角。
……睡不着。殷无执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床顶,想到丧批此前上朝时的死相,神色若有所思。
一直这副样子,定会遭人诟病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骗过大家的眼睛,让他看上去是活的呢?
第二日,没有人喊姜悟起床,但他迷迷瞪瞪却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身体像人偶娃娃一样被摆布着,有人捏开他的下巴,朝他嘴里灌了水,姜悟下意识吞了下去。
然后才听到齐瀚渺的声音:“陛下,这是香茶,漱口的。”
啊。
又梦到这一幕了。
以前睡的正香突然被吵醒,丧批就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已经被伺候着起来并且去上朝了,等到第二次清醒的时候,才会猛地现自己只是在做梦。
不过,今天没有听到有人喊他起床,怎么会梦到这一幕呢?
殷无执重捏开他的下巴灌水进去,然后再给他合上,道:“漱口。”
丧批闭着眼睛咕噜噜,闭着眼睛吐出来,然后再闭着眼睛往后一仰。
“这两日可以把地龙烧上了。”
殷无执接过帕子给他擦着脸,道:“天逐渐凉了,帕子湿着上脸还好,待会儿陛下定是要打激灵的。”
如他所言,热帕子沾湿脸的时候的确还蛮舒服,但擦拭过后遗留的水汽接触到空气,微凉的触感果然让丧批稍微精神了一些。
意识精神了,但身体依旧没动。
有人开始给他擦手,丧批才终于意识到,好像不是做梦。
他真的,跳过了被突兀吵醒的步骤,润物细无声般被扶起来了。
啊,幸福。
殷无执真是太上道了。
手臂被人拿起,塞入了宽大的袖筒里,丧批意识到那是龙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