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她在卧室和中厅间进进出出,走得热,手探到脑后一把握住头上提,后颈部骤然清爽。
6策经过这两天观察,对沈清洛的生活习惯有了大概了解。她睡前会把头编起来以防打结,而吃饭、看书、忙事情,则把头扎起。
沈清洛东翻西倒,找头绳或抓夹,6策不动声色从梳妆镜前拿起一根簪子,“用这个行吗?”
“也可以。”
沈清洛接过,随手流利地挽个低髻。
察觉6策视线一直黏在她身上,她开始赶人,“6策,你看得我压力好大。去楼下吧。”
6策挑了挑眉毛,听话地转身下楼。
奶奶坐在茶几边,用锦缎缝布包,大概a4纸大小,6策看她已经缝得差不多。
“阿顺还在整理?”
奶奶问。
“是,应该还有会儿,”
6策保守估计,“至少一个钟头吧。”
奶奶见怪不怪,“正常,温吞水还不允许别人插手。”
6策听不懂“温吞水”
这个方言词,奶奶停下针线,看他一眼,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阿顺整理箱子的度。”
磨磨唧唧,慢慢吞吞。
6策听笑了,给奶奶递缝纫专用的u型剪刀剪线头,希望她讲更多关于沈清洛的事情。
奶奶只笑了笑,似在怀念,“小小的一个女孩,转眼长这么大,让人开心的事太多啦,都不知道先挑哪件。”
“6策6策!”
噔噔噔,沈清洛握着手机从二楼下来,“有两张候补的高铁票,已经锁定座位啦。”
其实沈清洛早已买过回北城的机票,6策昨天又只刷到绿皮返程车票。
虽然6策本人不在意,让她不用管他,但沈清洛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要了他的身份证号等待候补。
她想与他坐同样的交通工具回北城。
奶奶看了眼高铁出时间,早上七点多,催她快去整理,早点睡觉。然而并没有效果,6策晚上十二点多,还听到房子有动静。
他掀开被子,开门,楼梯口有光亮。
沈清洛刚洗完澡,想喝水,去一楼厨房给烧水壶插电,手握玻璃杯等在旁边。
回身看见6策,诧异道,“你还没睡?”
“嗯。”
“是不是听到声音睡不着?”
沈清洛说,“我睡觉也是,很怕光和声音,尤其是光。”
烧水壶嘟嘟沸腾剧烈冒泡,啪一声指示灯熄灭,顶头冒出团团白色水汽。
6策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睡觉。但他故意不解释,走上前,从她手里抽走杯子,“想喝水?”
她点头。
“我帮你倒。”
玻璃杯底座磕在餐桌台面,清脆短促的响动,6策把水杯放她面前。水还烫着,沈清洛只好等。
手机一直在响,6策拔掉烧水壶插头,然后打开微信界面,许怿在群里疯狂圈他,问他是不是被人绑架,整个假期人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