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金明看她哭的着实凄惨,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非是我不帮你,朝中之事瞬息万变,你这丫头不知其中利害,穆王虽然现在失势,但他执掌军权数十年,岂是区区禁足便能让人小看的。杂家身为司礼监总管顾忌的事情多的多,若你求别的,杂家定会给你办妥当了,前些日子,你爹的官职不就是杂家给你办下来的。至于一品堂的那个丫头,她前有穆王撑腰,后有锦衣卫裴川那小子罩着,杂家给你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完,你若还动那些个歪心思,别怪杂家不管你。到时候别说报仇,你爹的官职都保不住。”
第117章老阉货的心头宝(三)……
苏映月听罢脸色苍白,想到自己为了报仇,不惜委身这个腌臜的老太监来糟蹋自己,谁料想这个老混蛋,就像他的人一样中看不中用,是个纸老虎。想到自己侍候了这老阉货半年,不过是让苏宝山的得了个八品县丞的职位。若是这老阉货不给她撑腰了,别说是报仇了,能活着都是奢望。
她越想越恼恨,越想越觉的不甘,凭什么别人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到了她这里这么难,伏低做小,自甘堕落都得不到想要的。她低垂着头,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和不甘,眼珠转了两圈,瞬间计上心来,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落,呜呜咽咽地说:“公公,这世上月儿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若是离开了你,月儿哪里还命在。月儿是个内宅妇道人家,不懂朝堂政事,公公不要生月儿的气。公公怎么安排,月儿听从就是了,月儿相信公公,月儿此生只有一件执念,那便是让裴川那个负心人和那乡下村姑生不如死。还望公公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全了月的心愿吧!若不能得偿所愿,月儿此生也无颜面苟活一世。”
说完,猛然站起身子,冲着屋内的墙壁撞了上去。
尚金明武功高强,苏映月刚站起身,他便猜到了她要寻短见,身形一闪,将她拽进怀里,看着她披头散发,满脸泪痕的娇俏模样,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说:“丫头,别做傻事了,这世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有命在,就终有一天能站在那些欺辱你的人头上。裴川那胎毛都没褪的毛孩子算得了什么,还有你说的那个村姑,杂家根本不放在眼里。杂家也没说不给你复仇,只是让你等一等,待过了这阵子,杂家腾出手来,到时候,随你怎么折腾都行,但眼下你可不能给我惹祸。”
苏映月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见他白胖的脸上和善了许多,知晓他这是有些消气了,便就坡下驴,破涕为笑乖巧地说:“公公,都是月儿不懂事,惹怒了公公,报仇的事情,月儿听公公的吩咐行事。”
见苏映月像只小野猫一样,瞬间收了性子,尚金明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放低声音说:“丫头你放心好了,前段日子,杂家不是按你说的,将你爹提到了县丞的官职上,资历总的熬些日子,你爹眼下虽是个八品,但你放心,杂家会慢慢给他提个好位置的。至于你说的那个裴川和苏映桐两个,他们两人昔日欺辱你,轻慢你,到时候杂家也会出气,让那两个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跪着求你如何?”
见苏映月清秀的小脸上泪痕斑斑,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尚金明心软了一下,低头在她额间亲了一下说:“杂家活到这个岁数,一辈子无儿无女,要那么多的金银财宝有什么用,你陪好了我这把老骨头,待我百年之后,你便可在带着我留给你的私房隐姓埋名。到那时候你爹升了官职,你也算是官府千金了,在找个俊俏的后生嫁了,生上两个孩儿养着,后半辈子岂不是和美,何必置气这一时呢?”
苏映月被他说的心动不已,她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老太监,见他头发花白,脸上的褶子能夹死苍蝇,就算燕窝鱼刺,金山银山的精细养着,也没个几年好活了。到时候自己可就自由了,心里虽然如此想着,但脸上却不敢显出来,想到现在全家的生死荣辱都在这个老太监的一念之间,便继续放低身段,乖巧温顺地说:“公公不要说百年之后的话,月儿要公公长命百岁,以后月儿都听公公的。”
尚金明轻笑了一声,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到隔间的床榻上,随手撤下帷幔,隔绝了外面的光线。
屋内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苏映月被尚金明倾身压倒,为了活命和复仇,她咬牙强忍着,闭着眼睛,将这老阉货想成裴川的模样,由着他在自己娇嫩的身躯上胡乱揉捏,心里对裴川和苏桐的恨意越发的大起来。
若她以后有了权势,她必然让那些欺辱她、嘲笑她的人死的惨烈百倍。
尚金明虽然年纪大了,但他有武功在身,折腾起来力气大的吓人,在加上他不能人道,心里扭曲,在苏映月身上掐来扭去,咬来啃去,好端端的一身娇嫩的皮肉给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牙印子一个接着一个。
等他折腾完,尽了兴,苏映月差点丢了半条命。
夜间,突然下起了雨,园中的花草有的被雨水滋润的透透的,焕发着盎然生机,有些则被雨水打落了枝叶,落下了片片残红,化作了春泥养料。
尚金明走后,过了巳时苏映月才起身,睡眼惺忪的发了会呆,看了看身上青紫的痕迹,淡漠地扭了脸,便吩咐下人给她打水梳洗。老太监年纪大了,对于男女之事本就力不从心,加之又是个去了势的,心里更是变态扭曲。他们不承认自己不是男人,便会想尽办法的折磨人。
每次侍候完尚金明,苏映月都好像是死过一回似的,那老太监在她身上,又是掐又是捏又是啃又是咬,卖力的证明他自己是个男人。时间一长,苏映月也麻木了,竟然从那种变态的欢爱里找到了些乐趣,让尚金明欣喜不已,对她更加宠爱了。但尚金明终究上了岁数,纵然手脚齐用,让不能让她得了趣。
苏映月坐在妆镜前,让下人给她梳了个飞天髻,用上等的螺子黛描了眉毛,京城里面最贵的花蓉阁里的胭脂晕了腮红,点上艳红的唇脂,戴上一套绿翡翠镶嵌的赤金头面,珠光宝气,煜煜生辉。
看着铜镜里浓妆艳抹,花容娇嫩的女子,苏映月咯咯的笑了半响,直笑的她眼泪哗哗的流,嘴都咧的疼了起来,才动作缓慢的站起了身子。金银财富,珠宝首饰,就是那老太监给她的补偿。
屋子外面站立的丫鬟仆妇,各个面无表情,眉眼冷漠,听着她笑的竭嘶底里也没有人吱声,看到她从隔间装扮好走了出来,便自动的跟随在她的身后出了屋子。
雨后的空气清凉了不少,后园的湖面上水波粼粼,荷叶上盛满了水珠,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犹如滚盘的珍珠晶莹剔透。
苏映月面无表情的看着拿水中的鱼儿成群结队的将荷叶当做玩物戏耍,在水下快活地嬉戏游玩,那自由自在的模样惹得她心里烦躁起来。将手里抓着的鱼饵全部撒进水里,尤不解恨,随手又将身边丫头端着的银盘夺了过来,全倒进了里面。看着里面争相争抢的鱼儿恨恨的说:“吃死你们个王八蛋。”
仆妇丫头们见她模样狰狞狠厉失常的样子,各自相互使了个眼色,身子颤抖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暗自退后了一步,生怕被她抓做当成了出气筒。
苏映月发了会疯,情绪缓和了一阵子,正待转身回去,抬头瞅见远处的游廊里李主薄正笑盈盈地跟一个人笑谈着。那人身材瘦长,一身赤红的锦衣,上面绣着花鸟虫鱼的精细刺绣,手里拿着把描金扇子,眉清目秀,风流倜傥之极。她知道她外祖父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角色,见他对那人如此殷勤,便不免起了好奇之心。转身冲着身后的丫头和仆妇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起身绕过游廊的侧面走了过去。
莫池林正一脸得意的听着李主薄拍自己的马屁,受用的不得了,眼角一瞥,看见游廊边上有个女子娇俏的身影一闪而过,不由地嘴角一勾,心里暗道:“鱼儿来了。”
太监娶妻或者豢养外室不过是为了取得心理上的那种慰藉,证明自己是还是个男人,还有征服女人的本事。
尚金明爱财好色这点癖好,整个大庆朝都知道,虽然上不得台面,但对男人来说,也无伤大雅,皇上都睁只眼闭只眼的允了他,别人更不敢说三道四了。再加上尚金明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谁招惹上轻者丧命,重者灭门之祸,谁见了这老阉货都是绕道走,挖空心思的巴结讨好,生怕惹怒了他。
第118章美男计
莫池林摸着下巴,心不在焉的听着李主薄在旁边啰嗦,若不是裴川那小子嘱咐,他才不会跟东厂的人打交道。他堂堂定远候世子去算计一个老太监置下的外室,这要是传出去成了什么名声。
“世子,世子……”
李主薄见莫池林走了神,顺着他的眼神瞧了一下,见对面的游廊上站着一个人,身上一袭翡翠楼定制的金丝线延边的七彩薄纱花卉绣裙,布料轻薄的将身姿勾勒的曲线妖娆,前凸后翘,腰肢盈盈一握。头上带着整套的翡翠镶金嵌宝首饰,眉目如画,妖娆妩媚之极,虽然通身是未嫁女儿家的装饰,但那眉眼的风情却带着股妇人才有的韵味与慵懒。
李主薄暗自一笑,别有心思的看了一眼呆怔的莫池林说:“世子怎么了,可是李某哪里说得不对。”
莫池林详装回神地轻咳了一声说:“既然尚公公不在,我也就不叨扰了,改日再来拜会,还望李管家帮忙给公公递个话。舍弟那边若是能担待一二,我们定远侯府定会记着他这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