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支流淡淡一笑。
“感谢组织上对我的培养和厚爱。说实话,我离组织的要求还有些差距,希望留在乡镇继续锻炼。”
“你好像很淡泊嘛。”
扬光怔了一下,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扬光看他半天,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和赵支流握了一下手,离开了。
赵支流明白,一切都结束了,甚至,他的晋升之路从此可能就被封死了。
他好像并不难过,甚至还有点如释重负。
呆坐半天,赵支流把这些天生的事。前前后后细想一遍,越感觉官场险恶,人生不易。
李老梗那笔钱,知道的人不多,除他之外,只有李庄村支书,乡财政所长,还有那个临时工了解内情。
事情已经过去了四年,早没人举报,晚没人举报,偏偏在他调职公示期间被举报了。
那三个人与赵支流并无竞争关系,也从无过节,应该不是他们写的举报信。
那会是谁呢?
官场如角斗场,既有场上厮杀的对手,也有场下放冷箭的小人,防不胜防。
是谁在使绊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要经得起考验。
赵支流再想起那天梁美美请客的事,他竟然在公示期间酒后乱性。
这个关键时刻,怎么能做出那种下流的事!
万一被人拍了照,岂不是后患无穷。
他赵支流平时做人做事都很严谨的,那天究竟是什么鬼迷了他的心窍呢。
百思不得其解。
赵支流觉得没脸再去痛恨常士平了。
他赵支流和常士平并无两样,都是衣冠禽兽,都是有点权力便忘乎所以的人。
自己若不检点,就别怪他人痛下杀手。
赵支流越想越后怕,坐在开着空调的房间里,不知不觉汗流浃背了。
镇书记进来问了一下纪委谈话情况。
然后安慰着他,“只要钱没装进你兜里,就没有多大事,大不了乡里把那笔钱补上。”
赵支流笑笑,“挺好。”
书记不明白他说的挺好是指哪方面,见他没有继续交流下去的意思,摇摇头转身离开了接待室。
没过多大一会儿了,梁美美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赵支流问,“那天一起吃饭的蒋稀然是干什么工作的?”
梁美美一惊,以为赵支流被举报是因为和蒋稀然那事。
“怎么,纪委来调查和蒋稀然有关?”
赵支流摇摇头,“我随便问问。”
既然和那天的事无关,这都火烧眉毛了,他竟然还想着蒋稀然,这家伙也太不可救药了。
梁美美冷冷地道,“你不是都住到她家了吗?会不了解她的情况?”
“你怎么知道?她告诉你的?还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