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被根锦带束紧的腰肢似乎又因这次重伤消瘦了一圈。他见到萧琮,仍旧是笑笑的样子,脸色和唇色却着实不怎么好看。
“怎么,拿他没法子,上我这里来讨主意了?”
萧琮一愣,没料到对方已经猜出自己的来意。
楚砚之却道:“不是我耳朵长,实在是唐瑛最近奇怪得紧,一天四五次地往我屋里跑,尽讲些堂里和外面的事情。你和寂云的事,我也听说了不少。”
他说着举起袖子来,掩住嘴轻笑,眼中隐约露出一抹狭促。
萧琮被他这么一笑也有些不好意思,用手蹭了蹭右边眉梢,才道:“其实……从青石分堂过来的路上还好好的,一到这里却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我已经有好几日没见到他了。”
楚砚之笑道:“他那时候被你吓得不轻,见到你自然是惊喜多过生气。现在风平浪静了,回想起来难免羞恼,这事若换成你,你不气?”
萧琮恍然大悟,老老实实道:“这次确是我不好,不该那样试他。”
楚砚秋明知故问:“现在试出来了?”
萧琮楞了楞,然后忍不住嘿嘿地笑起来。
想及当日情形,那人竟能想也不想地跃入火海,哪里还是众人面前那个毒蛇一样危险的男人?萧琮这样想着,虽觉后怕,心头却也泛起一股甜意来,立时觉得最算让自己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换那人展颜一笑,也是心甘情愿了。
“楚公子,你可有什么办法让他消气吗?”
楚砚之看她半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忍笑道:“我倒是有个办法,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保你今天就能见到他。”
萧琮闻言大喜,赶忙追问道:“真的?是什么办法?”
楚砚之笑得高深莫测,冲她招一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萧琮看他样子古怪,将信将疑地走到床前,附耳过去。
……
“什么!你……你这算是什么法子……”
萧琮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最后变成酱紫色,比房檐底下挂着的大红灯笼还要精彩。
楚砚之掩住一只耳朵,皱眉道:“你要杀人。”
萧琮这才放低了音量,表情沮丧:“我诚心来请教你,你却拿我开心。”
“怎么会?”
楚砚之忙端正起来,一副很认真严肃的样子:“我是认真的。”
说着眨眨眼,言下之意,你看我认真的眼神。
萧琮狐疑地端详他半天,脑子里冒出的词不知道为什么都是一色的心怀鬼胎、老奸巨猾之类。
“你……没开玩笑?”
楚砚之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