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中的他头发b现在长一些,恰好是能够紮起来的长度,慵懒却又清爽。
那人是他,神情却多了一种柔韵,连他自己看了都不自觉愣神。
正当男子看得入迷,弥生却冷不防叫了他一声。
「欸。」
转头,弥生又恢复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明明矮了男子半颗头,却y生生让人产生了一种正在被他俯视的压迫感。
男子预感不妙,蹙起了眉心,果不其然,下一秒弥生直直朝他伸出了手,看着没花上什麽力气,男子却脚下一个踉跄,愣是翻过了高度直奔他x口的栅栏,噗嗵一声,跌入河心。
下坠的速度快到来不及思考,周围一切模糊成线,等意识回笼,是背部重重拍打在河面所带来的吃痛。
河水刹时间像是有无数只手一样汹涌翻腾着抓扒堆叠,他们生拽着男子的四肢,把他拖入水中。
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弥生,他不明白为何对方就突然将他推落桥下。
然而紧接着,他落入了一个同样冰冷的怀抱。
娇小的身子y是撑起了他整个後背,「弥生」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回荡。
「这一次,换我们来救你了。」
来不及思考话中的含意,男子只感觉背後的人忽然离他远去,然後本来在涟漪之上的那些朦胧景se化作一束束的光点,他们宛如坠落的流星一般投入河中,这座河转瞬间便成了吞噬一窃的黑洞。
男子的视线璀璨斑斓,又一次的,耳边响起了风铃的声音。
等那些杂乱的噪音与流水的涓声被拉扯到极致时,一切重回平静。
木桥与四合院不见踪影,一旁的柱子後男子喝着罐装咖啡的声音在夜幕里怎麽也掩盖不了,而四散的三两旅客纷纷动作,等待着逐渐趋缓的火车,直到停止。
男子倏地想起了什麽,他赶紧回头张望。
「庭恩?」他喊道,却无人应答。
眼看紧促的音频想起,列车即将关门,他更着急着四看。
「阿特。」
终於,记忆里的声音从身後传来,他赶紧回头。
「庭恩!」男子唤道。
但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震悠扬琴声传来。
琴声温婉绵长,可是男子却浑身动弹不得,身上的每一寸筋骨都像在被撕扯,疼痛至极却无法动作。
剧痛使他眼前逐渐发黑,急促的鸣音也彷佛离他越来越远。
最终,他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能任凭意识陷入无尽黑暗。
「明天是法会最後一天了,接下来就只要下葬就好,加油,再撑一下。」
随着话语一起落到手中的是热腾腾的饭团和n茶,特兰提亚呼出了一大口气,手中的温度让他感觉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
「庭恩,谢谢。」特兰提亚说道。
银发男子看着自己一贯面无表情的搭档不禁莞尔,他现在已经能从那眯起的眼辨别出对方正处於放松状态了。
吃东西的过程特兰提亚一言不发,一整个上午的诵经让他感到疲惫不堪,他放任自己的脑袋神游於各种朦胧的思绪中,只希望下午的诵念他可以维持在状态之上。
明明最近接的案子没有特别多,但他却b必须兼顾学业的庭恩还要来的累上不只一些。
自从高中毕业之後特兰提亚便没有再继续升学,做起了专门替si者诵念的法师,而庭恩则是一边上学,一边和他一起接着各种案子。
庭恩偶尔也会有不能到场的时候,但这种情况实在少见,因此特兰提亚更不明白自己的异常疲惫究竟从何而来,明明庭恩应该b他更忙才对。
「阿特,你还好吗?」在特兰提亚喝完最後一口n茶时庭恩终於忍不住问道。
「没事。」特兰提亚本来只想简单回答,但是他又觉得似乎不能这样对待朋友的关心,顿了一下後又补充道:「可能最近晚上都会做梦,睡眠品质受到影响了吧。」
「恶梦?」庭恩接过特兰提亚手中的垃圾,替他扔进了一旁的塑胶桶。
特兰提亚摇了摇头,「不知道,每次醒来就记不得了。」
「这样啊……阿特,虽然你很能承受这种生离si别的场面而不会受到影响,但是看多了或许还是反映到你的潜意识当中,这个案子之後就先休息一阵子吧。」
闻言,特兰提亚没有立即回应,过了一阵子才从鼻子轻轻发出了哼声就算是答应了。
庭恩是还想再让他多休息的,但是眼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亡者家属有些迟疑的朝他们靠近。
「小师父?时间是不是到了?」
特兰提亚睁开眼,与来人对视了几秒後,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