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扁小铁钵,顾倩倩单手掌心朝天勉强托稳。
钵内顺时针盛放绿、红、白、黑、中央黄色,共五撮细沙。沙上覆层薄薄清水,堪够刚漫过。
另类款五行阵盘?忒迷你了,她琢磨。难怪之前老爸评论,五行测试烂大街。这不,住破房子的刀傀都能给整出套齐全的。
只听那人沙哑着喉咙“起。”
手上立马传来震感,顾倩倩惴惴盯得目不转睛,生怕冷不丁又挨锐器狠戳。清音阁那次记忆犹新,可真是痛彻骨髓。
扁钵中五种细沙微微激荡,扬起细小涟漪,环环互不参杂,交错扩散开去。很快黄、黑两色沙砾同时移位、彻底下沉。余下的绿、红、白上浮,尤其绿沙,仿如莲叶盛放,逐渐遮蔽整个盘面。
眯缝眼身前躬,刀傀呼出口烟,咋巴下嘴“木大势……”
钵内盘面继续变化
正西方向显露一丝亮金,犀利。
少量暧昧的暖红欲现不现,停滞在东南偏南。
大面积绿色板结,愈加凝实,几欲离水腾空延伸而出。
刀傀大大地幸灾乐祸,树枝般手臂挥舞
“哈!死木……满盘皆是。长得蹩脚,天赋更乖张。”
他转向杜旭
“你方才说自己做什么营生来着?”
杜旭显然早有准备,恰到好处地展示出担忧
“贩货买货。老家田瘦,人多地少、穷山恶水。”
刀傀咧嘴做牙痛状,示意客人自己看
“哼,这样资质可种不得地。满眼死木,种啥啥死、栽啥啥不活。”
顾倩倩现,每逢涉及专业知识,这刀傀便平添了几分学者气,虽然依旧让人嫌恶。
杜旭挠头,希翼着指向
“那不是还有金行?可以做个剑修吧?这年头,镖师、护院也挣钱呢。”
“哧!”
刀傀呲牙,嘬口咽直接嘲讽
“想得够美!你。头丝都不如的丁点金,还奢望修剑道!咋不上天呢?啥叫牙签当门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懂不?这就是!”
烟气从过宽的牙缝、鼻孔一起往外冒,他翻个大大白眼呵斥
“忒不自量力!”
即便早知天赋如此,顾倩倩仍被喷得两颊烫,惭愧之余生出小小怒意,暗暗鼓腮帮。没错,自己现在是长得丑,且天分偏颇,但是
干——!
你——!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