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事,邬有期已经说过太多遍,在刑狱里,在这三年沈钰一次次的刺杀里。
沈钰不信,他又奈何。
看着昔日的大师兄,邬有期长长叹了一口气。
“而且,你也不该豢养娈宠、折辱你昔日的师尊,”
花阁主抱着琴往前走了两步,“你师尊纵有千般不是,他也是你的师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
折辱?
邬有期有些愕然,但瞧着众人那愤然的眼神,他忽然电光石火间明白了什么——
沈钰见到了顾清倚,自然离痴无恨和千峰门这些人也就知道了。
他们以为他是要弄个替身来折磨泄愤,以为他是要将昔日正道的脸面踩在脚下、证明魔族的伟大。
但……
看看拿剑指着他的沈钰,再看看这一群和三年前根本没什么分别的人,他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说,我要折辱他?”
他眸色染血,心中生出无限恶意,“诸君既然如此关心我的恩师……那我便,如你们所愿!”
邬有期一手捻动指尖掐算,另一手握住枯楼隐骨斜劈,一团黑气逼退众人后,他也顺利脱出重围。
飞身浮于青霄峰上,邬有期勾起嘴角:
“下个月初七是上上大吉日,我会迎娶你们口中的那位做我的道侣,适时,欢迎各位,到魔界捧场。”
邬有期很快回到了血焰流云宫。
这一番探查算是徒劳无功,沈钰光会对他喊打喊杀,霍览也没讲出什么有价值的话,唯有希来意那封信算意外之喜。
只可惜,西佛界这些年关闭了禅意门,断绝了与锦州大陆的来往,无人接引,他一时也到不了佛界彼岸,更别提见到希来意本人了。
暂且将信笺的事按下,邬有期取出一沓宣纸镇平,将心中暗记的那串书名默到纸上,然后燃起一簇灵火,将之递给自己远在极北的心腹,要他们搜捕魂师之余,帮忙留意收集这单子上的书。
刚做完这些,宫外就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木杖点地声,伴随这声音而来的,除了熟悉的贝片叮咚,还有一道充满英气、中气十足的女声:
“尊主,您可真不仗义,有架打怎地不叫我?”
走在云月星师前面的女子一身甲胄,肩披红袍,一头红发在脑后高束。
而云月星师身后,还跟着几个面色焦虑的魔使。
这群人为何而来,邬有期心里门儿清,但面上他还是哈哈一笑、佯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