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赦之他们在的时候一直没怎么开口的阿洛突然挡在了摩朔伽面前,一双尖锐的鹰眸定定地注视着我,话却是对摩朔伽说的:“少主,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份是如何暴露的。”
“啊,我。。。。。。”
摩朔伽眼神飘移:“就,就那么被认出来了呗,九谏哥哥一眼就认出来我眼睛上蒙着的是月蝉纱。。。。。。”
阿洛被他气得哽了一下,看向我的目光更加不善:“如果月蝉纱那么容易被认出来,就不会被当作圣教的宝物了。少主。。。。。。你肯定还在别的地方露了马脚!”
我没有因他目光中的敌意和探究感到不悦,事实上,不警惕才是不正常的:“不错,小僧只是听说过日月圣教有这样一件宝物而已,真正令小僧起疑的是你提到平阳王时骤然爆的杀意,要知道,平阳王在外人眼中遁离俗世十余年,和他有仇的着实不多,你又提到了那位不常为外人道的王妃,就更可疑了。”
阿洛道:“就凭这些,你就断定了少主的身份?”
“这些还不够么?”
我从容一笑:“平阳王妃曾为圣教诞下一子,后在此子襁褓之中决然离去,这虽是陈年旧事,可也并非现在就无人知晓了。日月圣教的少主天生紫眸也不是什么辛密,再加上对圣教的天然维护之意,若再猜不出来,小僧的脑子和懵懂稚儿也没什么差别了。”
摩朔伽听得连连点头,忽然道:“咦,为什么九谏哥哥知道这么多呢?关于我母亲的事,好像连楚赦之都知之甚少呢。”
我双掌合十,低头一礼:“还未正式自我介绍,小僧师从天境法师,排行第九。若无意外,刚才朔伽所说的六长老,应当就是小僧未曾谋面的叛离中原武林的二师兄了。”
摩朔伽双眸一亮,凑上来挽住我的胳膊:“太巧了,这样你来我们圣教也不会寂寞了!六长老。。。。。。嗯,其实我跟他也不太熟,他总是闭关,只有我爹召集令的时候才会出来,不然谁也不见,但他应该会给我面子的,毕竟我可是未来的教主!”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日月圣教了?我心里纳闷地想着,试图把胳膊从摩朔伽那里抽出来,结果刚动了两下,他就抱得更紧了。
阿洛好不容易束起来的卷毛都要炸起来了,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那只是个武功平平的和尚,凭少主的武艺制服他还是绰绰有余的。。。。。。默念十几遍清心正念的口诀,他终于将心头的怒火压下来:“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对我们教主的家事有所了解,你在中原正派面前为我们少主遮掩也是承担了风险的,你想要什么?见六长老一面这样的要求我们可以答应你,但只能你一个人见。”
他认为我帮摩朔伽是别有有心么?是个很警觉的忠仆呢。不过。。。。。。“小僧为什么要见贵教的六长老?”
这次轮到阿洛不解了:“那你为什么帮我们?难道你不是因为知道六长老当初拿走了佛门的一样东西,所以才想找他吗?”
我耳朵一动——还有这事?师父和四明师兄从未与我说过啊?
“贵教长老离开中原时,小僧还未遁入佛门,他的事与我有何关系?”
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这是我所有老师教给我的同一件事情:“有缘自会相见,无缘不如不见。小僧为你们隐瞒身份与他无关,非要说有所求的话,便是一个佛门中人不想看到武林再起刀戈的心愿。”
阿洛瞪向摩朔伽:“少主,我就说不要上山,你非要来看热闹,果然有人要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你不必怪你家少主。”
我打断了他的话:“无论你们上不上平罗山,日月圣教的名号都已经被人盯上,或者说,你们也许是剥皮鬼一案除凶手外唯一的受益方,若非它的出现打乱了平阳王的布置,你们便会在无知无觉中被扣上残害中原武林的帽子。与其抱怨朔伽,不如先去查一下贵教到底是哪里走露了风声,以至于让人提前设局谋划,布下这一场诛心的毒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