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一开始,是冲着本王来的。”
卫明玦目露些许尴尬之色:“是本王与一位……公子,言语不和。”
老和尚听到这里,笑眯眯地站了起来:“九谏,为师去做些素斋招待二位施主,你就替我接待一下吧。”
我叹了口气,从小到大,我就不知道老和尚除了煮白粥之外还会做什么别的菜,这是要和我秋后算账的意思了,但这件事,我并不希望他知道。
“弟子遵命。”
“因为本王之事,他之前便和家人不太愉快,和我闹僵后更为失意,不知从何处弄来了这东西,之后便再也离不开了,甚至还想将我也拉下水。”
卫明玦见老和尚走了,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讲道:“那日他约我酒楼见面,我碍于旧情应邀前去,谁知,他竟在酒中下了软筋散,想逼我吸食此物再与他行……。苟且之事。”
卫明玦目露厌恶之色,又回忆起那天的恶心之感:“他以前……不是那个样子的。”
“陈公子乃家中幼子,自小父母疼宠至极,若非郡王招惹,他本应安乐一生。”
我合掌淡淡道:“纵然极乐散不是郡王送到陈公子手上的,他落得今日这般境地,难道不是郡王您一手造就?”
“可我已经赠予陈家……。”
“陈家为鲁地豪富,不缺银钱。”
对于这种始乱终弃的行为,我真的是非常鄙视了:“陈公子离家后,其母一病不起,陈家主辗转千里,请我师父前去为妻儿祈福,师父年岁已高,不宜舟车劳顿,便由小僧代为前去。说来也巧,在路上,小僧遇见了陈公子,和风云楼楼主。”
“陈公子与小僧年龄相仿,幼时陈夫人曾带他来小寺祈福,小僧便认了出来。当日小僧行至沂州广安县,找了间茶肆想讨碗水喝,茶肆行人繁杂,小僧碰巧认出了陈公子,却不知与他一起的是风云楼的人,只觉他们神色有异,便留了心。不过那些人颇为警觉,小僧不好久留,只得待他们一行人离开后,暗中观察陈公子。”
楚赦之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着我,简直像极了一只等待喂食的大狗,让我极其想往他嘴里塞一根大棒骨。
罪过,罪过,在下是个本分的出家人,就算喂狗也只能用馒头喂。
我捋了捋思路,继续道:“大概酉时的时候,陈公子在酒楼订了一间厢房,过了不久,小郡王就进去了。”
“小僧自知此举不妥,听了几句话便打算离开,改日再找陈公子,却现一行人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进了离陈公子最近的一间厢房里,小僧觉得事情不对,便从窗户外面直接翻进了陈公子的厢房,恰巧撞见……神志不清的陈公子和动弹不得的小郡王。”
那天晚上的事,实在令我印象深刻。卫明玦衣衫半解胸口大敞半躺在床上,身上坐着一个一丝不挂的陈公子,在他身上扭来扭去。总之,那个画面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甚至让我产生了类似于——不还俗也挺好的这样的想法,实在是……一言难尽。
我陷入回忆,一脸的看破红尘大彻大悟,而想来卫明玦也想起了那晚生的事情,碍于面子他没有做出双手捂脸的丢人举动,然而他看向楚赦之的目光却清清楚楚的表达了他的杀意。楚赦之自然不会被这小小杀意镇住,估计平时风流事也不少,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我的未尽之语了。
虽然这种私事不太好再提,但是为了弄清楚真相,楚赦之不得不十分尴尬的打断了我的冥想:“那……然后呢?”
“小僧就将陈公子打晕了。”
我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罪过。”
“那时陈霈已经吸食了极乐散,若非他已经神志不清,没有对准我就全洒在了衣服上,我便真会着了他的道,往后就再也离不开那玩意儿了。”
卫明玦面色阴沉:“若本王沾上那东西……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卫明玦本人一般不涉朝堂,但毕竟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他若出了事,或被别人控制,从江湖到朝堂,难免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更甚者,可能会牵扯到……谋逆。
楚赦之也意识到了背后之人的险恶用心:“打着这样的算盘,他们恐怕不会轻易让小郡王脱身,我看九谏小师傅似乎并不精于武道,想必是费了一番功夫吧?”
“施主是怀疑,小僧是怎么带着两个身量不轻的男子脱身的。”
我微微一笑:“小僧是和尚,和尚算良民,良民遇到事,自然是要报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