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脑袋!你敢耍我们!我们大伙儿放下地里的活儿跟着你跑过来,可不是听你撒谎撂屁的!”
民兵队长身材高大魁梧,他揪住吴利民的领子,吴利民就只能踮着脚乱蹬,一时狼狈异常。
“赵队长你别听她瞎勒勒!我是看她那脑袋像是摔伤的,才随口说的,你不能因为这点没影儿的猜测,就定我的罪啊!”
吴利民说到这里,见民兵队长不为所动,又拿自己的成份说起了事。
“我们家三代贫农,在村里是顶顶光荣的人家,没有证据,谁也不能定我的罪!”
原本吴利民这么胡搅蛮缠,陶映篱这个苦主怎么也应该说些什么。
可是此时此刻,陶映篱却没有理会吴利民,反而眯着眼睛,不知道在地上搜索着什么。
陶映篱其实是在找血迹。
她醒过来的时候没有感觉到伤口流血,想必原主被拖过来的时候,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
但她还是想试着找一找。
毕竟以她现在的体力,要亲自引着大家到案地点还是有些太困难了。
乡下的土路又没什么路标,原主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根本就没摔在村里大路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路,单纯用嘴描述,根本说不清。
陶映篱看着越远就越模糊的地面,抿紧了嘴唇。
怎么原主还有点近视!
人群中,6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陶映篱的一举一动,默默走出了人群。
而村里几个村干部,则一脸为难地商议着怎么处理今天的事。
陶映篱见近处找不到血迹,默默咬了咬牙,打算用灵气强撑着,去远处找血迹。
就在这时候,6铮快步走了过来,一本正经地对着大队长说道:“那边有血迹。”
周围的人一听,也不管他是什么地主后代了,纷纷拔腿往他指的方向跑。
吴利民脸上闪过一丝心虚,色厉内荏地喊道:“他就是个坏分子,大伙儿可别信他的话!”
然而男知青们可不管这个,之前被6铮揍得鼻青脸肿的方文彦这会儿也顾不上两人的过节,立刻冲到有血迹的地方,情绪激动地说道:“这血迹是往北边的!咱们赶紧往前找!”
一群男知青和庄稼汉呼啦啦地就顺着血迹的方向找了过去,没多久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陶映篱见事情已经有了把握,有些感激地看了6铮一眼,没得到回应也毫不在意,转头就对大队长说道:“大队长,吴利民之所以害我,是因为我今天提前下工,路过了玉米地。他肯定是在玉米地里做了亏心事,以为我撞破了他的秘密,才凶神恶煞地追了出来!我当时害怕,没来得及防备,就被他推下了山坡,摔成这样!”
她才不会说是自己失足摔下去的,不然以大队长和稀泥的程度,这事没准就轻轻放下了!
吴利民听见陶映篱的话,顿时气的跳脚,“你放屁!明明是你自己摔下去的,关我啥事?”
大队长看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即就给了吴利民一杵子,训斥道:“给我闭嘴!一会儿查清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之后才转头对陶映篱说道:“陶知青,你接着说,你在玉米地听见啥了,他才追出来的?”
陶映篱歪着头,露出一副懵懂无知的表情,很天真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路过玉米地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什么自己的衣服是新做的,别扯坏了……我还以为有人在玉米地里锄草呢,结果吴利民就突然追出来,疾言厉色地问我看见了什么,还说我要是说出去,就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