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棠听着听着不免暗自咂舌。
不愧是神童,小小年纪引经据典,博古通今。
如此年少竟能有此造诣,实在是让人震惊。
课至午正,馆内宦官敲钟提醒。
沈淮竹布置完功课先行离去,众人行别礼后也收拾东西准备回各自殿中用膳。
萧棠这一上午受益匪浅,沈淮竹旁征博引的授课方式,让她有种还在读研时听导师上课的错觉。
她心中感慨良多,兀自在脑海里回忆着那熟悉的感觉。
一旁的宫人帮她收拾着文具,拿着那卷书道:“五娘,这书卷要拿走吗?”
萧棠目光一顿,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竟然忘了将书归还给沈淮竹!
她忙抄起书卷,正要冲出门追上去,身后忽而传来一声分外响亮的巴掌声。
萧棠刚踏出门槛的脚猛地顿住,随即回头看向身后。
只见四皇子梁定策从方凳上跌下来,书案歪倒在他的身上,他低垂着脑袋,双唇紧抿,一抹鲜红刺眼的血丝自嘴角溢出。
而那张俊秀的脸上赫然躺着一个血红的巴掌印。
可见下手是多么的狠辣。
而罪魁祸梁文雅却没有半分愧意,面容狰狞地踩在书案上,细长的手指戳着梁定策的头。
“梁定策,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有胆子越过我背书!”
一旁的邕王和六公主缩在各自的位置上噤若寒蝉,祁王则面色不郁地看向梁文雅,开口制止。
“王姐……”
“住口!”
梁文雅冷喝一声,侧眸瞪着祁王:“梁安沅,何时可轮到你来管我了?莫要忘了你的母妃现在有求于我的母妃!整日巴巴地跑到我们章仪殿,等着抱我母妃的绣鞋呢!”
祁王闻言,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的舅父酒后乱语,被有心人抓住了把柄,告了一状。
这事说轻不轻,说重不重,轻了便是酗酒滋事,重了可能就是造反谋逆。
因着是皇亲国戚,此案便移交给大理寺。
大理寺卿正是贵妃的哥哥,而审案的大理寺丞以及吏部侍郎皆是贵妃母家一手提拔上来的。
若是贵妃母家有意刁难,那么他和他的母妃也定要受此牵连。
几经衡量利弊,祁王还是拧紧了眉心,闭上了嘴。
梁文雅气未全出,抬脚就踹。
眼见着脚要踢到四皇子身上,萧棠上前一步,眼疾手快地将四皇子拉到一边。
文雅公主没有收住力气,一脚踢到了书案上,狼狈地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