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啊,我要给你兜底,肯定不能和你跳到一个篮子里啊。”
沛诚故作轻松自然地说。
森泽航明显不太信,灼灼目光锁在他身上,沛诚不敢和他对视,装作扫地扫得很认真。
“如果,我是说假设,如果你能预测未来,你觉得我和李汶顺利合作了吗?”
森泽航问,“你觉得我们能活过创业公司的头三年吗?你觉得我能够完成和爷爷的赌约吗?”
沛诚闻言再也装不下去,十分诧异地抬起头看他森泽航的眼神相当认真,不带一丝戏谑。
森泽航又问:“还是说……你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所以不能告诉我吗?”
沛诚顿时浑身汗毛倒立,甚至忘记第一时间反驳,只惊愕地看着他。
他知道了?!他怎么看出来的?不可能吧!沛诚脑子里只有这几个问句在来回滚动播放。
可森泽航很快又道:“算了,还是别告诉我了。”
沛诚仍身处震惊之中,这个瞬间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夜他们第一次去看麦克白的那一夜。当时他问:或许我真的是一个陌生人,穿着岳望锡的壳子呢?或许我就是班柯的鬼魂,附身在了这具身体里呢?
森泽航却回答他说“那就太好了”
。
所以他究竟都知道了什么?沛诚心中惊涛骇浪不可能吧,鬼魂附体这么荒唐的事,不会有人往那个方向去想的。
就算有所怀疑,就算觉得和他和原来的“岳望锡”
不是一个人,那也应该是好几年前刚穿过来时候的事了,怎么会在这个节点露馅?且不论他身为“岳望锡”
行走世间已经五年,无论是灵魂还是壳子于外人看来早已浑然天成、融为一体,更别提青少年成长的过程本就飞,就算岳望锡性格生变化也是常理之中。连他看森泽航时,也会常常觉得他根本没有改变,但偶尔才惊觉他已经和当初那个抱着跳跳糖蛋糕当宝贝的少年完全不同了。
不止是外貌和体格,森泽航在个性和为人处世上也成熟了不少他已经很少露出那种少年人不知愁的无聊神色,大部分时间都忙碌而专注虽然在沛城眼中,那不过是哈士奇在非癫狂状态下给人造成的错觉罢了。他从不关心他人是非,是打心底对这类讯息没有一丝兴趣,但饶是如此,森泽航处理人情世故的方式也机敏了不少,学会了各种省时省力对付外人的方法,这点倒是让沛诚想起了26岁的他。
所以难道说……其实森泽航心中对自己的“真实身份”
一直有所怀疑、从未打消?那他为什么不问呢?明明是和自己如此亲密的一个人,正常人会不去追根究底吗?
他没有问,是觉得不重要?还是在等沛诚搞不好哪天自己就坦白了?
沛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实在无法准确描述自己当前体会到的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可能真的太久没看兔子app,有些过于放松了,他也忽略了森泽航有多聪明敏锐。
甚至在他还没想好托词的时候,森泽航已经洞察到了自己也许有特定的理由,故而无法向他说明。
他是如此地信赖自己,到了几乎令他落泪的地步。
“我……”
沛诚开了口,才现自己并没有想好要说什么。
但森泽航十分耐心地看着他。
“我并不知道未来将怎样展,也不知道你创业的结果会如何。在你给我介绍之前,我还从没听过李汶这个名字。”
沛诚决定选择部分真相来坦白,“不过见到他的第一秒,我就觉得他应该能够成为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除了他性格好、专业能力强之外,他言谈中透露出的、碎片化呈现的价值观我觉得和咱们应该挺吻合的。但除此之外,其实我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可能只是一种直觉。”
森泽航点点头。
“并且,不管你最终是不是选择和他一起合作,或者退一步说,是不是选择这个项目、甚至人工智能这条赛道,我都百分之一万认为你一定能够成功。不是为了谁,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你爷爷,而是为了能够达成自己的理想和愿望。”
沛诚微笑道,“因为你运气向来很好不是吗?”
森泽航叹了口气,说:“结果你不也是一样!”
“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