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她只是想迫不及待把那该死的纯洁掐死在某个地方。
浓痰、脱皮墙、飘满恶臭味的房间,每一个从未接触过的脏乱分子都在挑战着她的神经。
病毒滋生的天然温床,似乎淹死干净的东西最适合不过。
第二次意外纯粹泄,寻找一个就近的地方释放压抑的烦闷,成年人蠢蠢欲动的躁热亟需蹬开最近的门,拉着身上的人陷入沉沉欲|望里。
78一晚的房间,李桔不知道物价飙升的现在,还有这么廉价的房间。
两次都是解南出钱,没有联系方式,进了校园,两人是再陌生不过的陌路人,李桔甚至找不到机会补他房钱,好在刚才终于能凑给他,解南应该看到数字就猜出来了。
他能收下反倒让李桔轻松,知道他还要打工,她更不会主动提出换地方。
单是埋头往那个欲|海起伏的房间走,已经要了她半条命。
她知道如氧,全国有名的连锁酒店。
住宿环境即便不比五星,也一定比那个甚至连身份证都不用出示的农家房要干净得多。
李桔往公交站走,电话又响。
还是那串号码,才三次已经记下了。
解南:“可以打车。”
李桔直白:“你财了?”
解南闷笑,“有傻子送钱,不花白不花。”
李桔:“你坐吧,我不花傻子的钱。”
解南猜她误会,“傻子不是说你。”
“嗯,傻子说我。”
被骂傻子的无奈,“15路,别坐错了。”
“哦。”
结束通话,李桔站在公交站牌边,心里打转,他不会真去坐出租了吧。
李桔憋闷,她还不是为了给他省钱。
心不在焉着,感觉站牌另一边站了个人。
空气中飘来洗衣粉的干净味道,来人气质清冷,和十月的秋天融为一体,淡淡清凉,仿佛舌尖含着的绿色薄荷糖。
李桔嘴角微提。
学校公交车一般来的很快,只是等个三分钟,两手的饭也成了铅球,沉沉的坠着手腕往下落。
指尖被勒着,带子两边手指肉鼓成粉红两团。
她提提了,把袋子往手腕上挂,接着手腕部又勒出红印,在粉白皮肤上分外惹眼。
李桔探头瞧公交。
正想着怎么还不来,15路的红字号牌就从远处黢黑中亮眼闯入,让人欣喜。
其他人也挪动脚步,纷纷往车要停下的地方涌。
李桔过去排队,人来人往拥挤,身旁擦过人,鼻尖闯入浅浅白兰味,在她还未有所反应是,双手一空,错过她上了车。
李桔看着他上车背影,抿了抿唇。
原来他身上,是风清白兰的味道。
李桔上车,在离他有三个座位的地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