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的,令我微笑。我的反应想当然令她们惊讶,看到她们眼中掩饰不住的惊喜,我忽然计上心来。我想离开,可又无法离开。如今孤立无援,我不会武功,暗器又全被搜走,布阵也没有条件,如今在李继迁的软禁下,身边随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根本就无法动弹。唯今之计,必须先让李继迁对我放松警惕,才能伺机而动。可如何让他对我放松警惕?李继迁并非完人,他有弱点,别的我不知,但他对我的感情……或许可以成为突破口。还记得,那晚我一气之下,允他婚约之时,他虽然心知肚明我是在欺骗他,可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兴奋,那晚他异常的温柔和陶醉仍令我印象深刻。或许,利用他对我的感情,我太卑鄙了,可若让我就这样被迫跟着他,被他软禁于此,我又如何甘心?如果我一直这样反抗他,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软禁我一辈子,那还不如一定程度的顺从他……可是,李继迁狡猾如狐狸,如果不小心行差踏错,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到时想离开就更难了。我这人平生骄傲任性惯了,从不喜欢假意讨好别人,如果让我假意欺骗他,必会被他发现。可若要我假装喜欢他,别说是他,连我自己都不会信,搞不好,我一边用恶毒的眼神狠狠盯着他,还一边口是心非的说着喜欢他……想来那番景象真是可怕到极点。算了,从今日起,我要让自己只想着他的好处,面对他时催眠自己:“他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只有这样,我自己才会做到八分真。或许只有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让他渐渐地对我放松警惕,我才会有些许的自由,我才有机会逃离他的掌控,虽然希望渺茫,但还是要试上一试。我苦笑……或许这只是我太理想化的想法,可如今,要让他真的对我放松警惕,唯此法可用。或许……这是我最后的赌注了。赌他对我的痴迷程度。即使我此刻一点把握也无,还感觉像是在玩火自焚!想必今天侍女已把我那反常的笑容告知了他,他进门时热切的眼神更胜以往,似要从我的一举一动中寻找任何不同以往的蛛丝马迹,我也异于往常的微微抬眼看了他一眼,只此一眼,便清楚的看到了他眼神的掩饰不住的惊喜。他几大步走到了我身前,距我两步之遥又犹豫地停住。鼻端又一次因他的靠近,香气缓缓弥漫开来。我放下手中书籍,在他进门前,我已什么都看不进去了,其实,这几日,我又看进去什么了?我起身,目光幽幽的看向远处,行了几步,走到他的面前,侧身与他相对,微微垂下了头,让自己的头发挡住他探索的视线。脑海中闪现的是开封府那日他一人立在客栈的梧桐树下,梧桐叶飘落,他欣长优雅的背影,淡淡的疏离,淡淡的冷漠,淡淡的悲伤,还有一丝孤单……就是他那个背影,让我在他离开开封时,忽生了一丝怜惜,一丝不舍,还有一丝惺惺相吸的惆怅……闭上眼睛,脑海中努力地,拼命地塞满了那日他的背影,几乎成功地催眠了自己,我淡淡的开口,声音不硬不软,不迟也不缓:“你……真的……”
我的头垂得越发低了,后面的话,似乎不能一口气的问出口。他轻轻的嗯了一声,气息就在我耳边,悠悠荡荡地空气中飘来了一股淡淡地花香,清冽孤高的兰花香。我轻咬住下唇,微微偏过头去,继续说道:“你曾经有过多少女人?”
“我从没有过女人。”
他回答,声音中隐忍着什么。“你性喜男色?”
我忽然脱口而出,而后似后悔般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又再次闭上眼睛,脑中努力回想那日他的背影,可发现为何自己对他的好印象如此匮乏,除了那日的一个背影给我留下好印象外,其他的竟没有什么了……再这样下去,我定会前功尽弃。我深深叹了口气。他似乎也尴尬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从来都不近男色,那些谣言都是有些人对我恶意的诋毁!信我,花儿,我李继迁二十五年来,,为他研磨,为他弹琴,我成了他的专职乐师,不过幸好,这几日我的忍功已练到上上层,弹琴时,我会游荡在自己的思绪里,暂时无视他的存在。0他甚喜我弹琴给他听,他说,只要我在他身边为他弹琴,再烦恼的事处理起来他也觉得愉悦。我唯有沉默。暗道:越喜欢是不是就越不愿放手?那你还是不要喜欢我的好。每天晚上在书房内,他都会借机碰触我,我知道他是在试探,如我稍有软弱,他必攻城掠地,把我整个拆入腹中。有一次他太过分,我甩不开他的手,羞怒之下,用牙齿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臂上,当我放开时,他的衣衫渗出血来,他看了看,竟笑了,撩起衣袖,用自己的唇轻轻地吻在了受伤的位置,虽然是吻掉了血迹,却说不出的暧昧,尤其他斜睨着我的眼神,勾人心魄,我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因为知道再如此看下去,自己的定力定会破了,他有了双足以媚惑众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