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出来就给傅唯一打电话,问那人在哪儿,之前答应了陪对方去吃牛排,承诺必须得兑现。
“我在学校。”
傅唯一说,“正准备回家。”
叶勉站在路边的树下,烈日当头,实在有些热。
“那我去找你?”
傅唯一嘟囔:“我还以为你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叶勉什么时候忘记过答应傅唯一的事儿?从来都是傅唯一撒娇耍赖,叶勉什么都依着他。
“不能忘,你在学校等着我吧,我这就过去。”
“那你快点儿,”
傅唯一说,“我去图书馆等你,你到了来找我吧。”
挂了电话,叶勉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傅唯一的学校就去了。
那所学校他也熟得很,本科跟研究生他们俩都是在那儿念的,后来傅唯一读博,本来想申请国外的学校,结果傅家那恨不得天天盯着儿子的父母说什么都不同意。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认识傅唯一之前叶勉觉得自己够惨的了,爸妈工作忙完全忽略了他,很少能感受到正经八百的家庭的温暖,后来认识了傅唯一,知道了这家人的情况,突然觉得,来自家庭的温暖过于炙热也会烤死人。
去学校的路上叶勉想起岑缺,那人整天在他家附近出现,那一身穿着,让他摸不透对方究竟是干什么的,想起当时在跟施工队的人打架的样子,叶勉揉着太阳穴怀疑岑缺可能是惹了什么麻烦。
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觉得岑缺就是傅修杰,哪怕除了名字外,他对人家一无所知。
叶勉想起岑缺手腕上的纹身,是花没错,但不知道是什么花,当时他问岑缺,岑缺说不知道,他是不信的,哪有人自己纹了纹身却不知道纹的是什么?
叶勉回忆着图案的样式,打开手机网页开始搜索。
花的种类太多了,只隐约记了个大概,根本搜不到。
一路上都在搜这个,到下车前叶勉觉得自己有些晕车了。
出租车停在校门口,他付了钱,下车。因为脚踝还微微肿着,叶勉不太想往里面走,给傅唯一了个信息说自己到了,让对方出来,结果傅唯一非要他进去。
叶勉叹了口气,拿对方无可奈何。
图书馆在校园的正中间,他走了好一阵子才到,傅唯一坐在图书馆三楼的大厅,正皱着眉看什么资料。
“论文?”
叶勉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傅唯一见他来了,把资料递给他:“我妈可能真的疯魔了,可能我应该找时间带她去看看医生。”
叶勉疑惑地接过资料,现竟然是厚厚一叠关于走失儿童的咨询。
这些年傅唯一的爸妈还在努力找儿子,然而遗憾的是,始终没有线索。
“二十年了,”
傅唯一说,“他要么死了,要么活着,就算活着,就算找到了,我们还能是一家人吗?”
叶勉听他说这样的话,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