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无厌已经辟谷了,可是他还是来者不拒扶桑投喂给他的每一样食物。在扶桑心里际无厌和铃是一样的,但际无厌比铃乖多了。
扶桑又想起来在曲江的那天,他觉得际无厌喜欢自己。
他决定要和际无厌严肃谈一下这个话题,但是他去端粥的时候心不在焉,手指直接覆上了滚烫的小炉。
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际无厌就伸手握住了他的指尖。扶桑看见际无厌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手中灵力浮现为扶桑消去伤口。
这样的痛原本对扶桑来说就相当于不存在。此时他更是连一点痛觉都没来得及感受到,只能意识到际无厌手心的温度。
迦楼扶桑想,算了,下次再告诉他你不可以喜欢我。
更多的日子他们会帮忙处理掉一些诡异的事件,妖魔作乱人心不足,精怪捣蛋装神弄鬼,总之什么都有。但是唯独有一次,他们谁都无法忘记。
南塘数月间,出嫁的新娘都消失不见。
于是迦楼扶桑和际无厌特地去看一位新娘子出嫁,骑着马的郎君笑的眉眼弯弯,眼里厚重的感情几乎要溢出来,扶桑知道那是爱,可是还没等他告诉际无厌,周围场景就颠倒变换。
鱼龙双佩的花样绣在了红色的绢布上,红烛盛世,焰火漫天。迦楼扶桑莫名就坐在了喜房的内室,司礼和喜娘一拥而上为他披上喜袍,金线细密又工整,图样繁丽而多变,绸缎柔软而舒适。将他衬得更加芝兰玉树,眉眼映丽。
迦楼扶桑的手碰到了他的鸾刀,对他来说斩断这个幻境毫不费力,但是这里还有卷进来的普通人,万一他们出事了要怎么办呢?
于是扶桑就问喜娘:“你们在做什么?”
喜娘掐着嗓子笑起来,咯咯的说:“扶桑公子,今天你要成亲呀?这成亲可是一大好事,从此你无论是出去沾花惹草还是磋磨妻子,她都不会离开你啦!”
迦楼扶桑皱起眉头,他生气地反驳,说:“不可以,所有人都要对帕莎兰忠诚,要保护她一辈子。”
喜娘捧着蜡烛,长指甲狠狠的插进红烛里,带出血一样的颜色,她围着扶桑转圈,语越来越快
“是吗?您要是骗人,就会和妻子一起躺进棺材里永远不分离,嘻嘻嘻嘻……”
她笑得神经兮兮,但是眉头却高高拧起,可能是现眼前的少年说的确实是真心话,最后她猛地抓起旁边的红布盖在了扶桑的头上,把他推出了房间。
“别在这坐着啦,新娘子等着您呢!”
扶桑莫名其妙的盖上了喜帕,司礼带着他向前走,他只能看见血红的地板和凭空出现的脚印,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走到了正厅,稳稳的牵住了他即将过门的“妻子”
的手。
那个人也穿着喜袍,不像新娘子,更像新郎官。这不是今天出嫁的那个姑娘,是……
他小声而又确定的说
“阿厌。”
牵着他手的那个人轻柔地把扶桑冰冷的手指裹在手心,好像一个肯定的回答。
于是迦楼扶桑提起衣摆,听见一句
“一拜天地”
他们没有跪下,先不说哪里来的精怪能不能受得了际无厌和迦楼扶桑这一跪,就在他们准备掀开盖头汇合直接打破幻境的时候,主位上突然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
“他二人皆是男子,怎能成亲?”
旁边的司礼卡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地像在背书一样说话
“有情人成亲有情人成亲”
主位上的那个声音哈哈大笑
“有情人?两个负心汉罢了!倒也有趣,嘻嘻,你们背叛彼此的戏一定好玩,继续拜堂!”
“我才不会。”
迦楼扶桑出声,他掀开喜帕,现主位上坐着的不过是一具红颜枯骨,他极其认真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