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除了生命,其他都是小事。
至於他現在心裡的大石頭,自然是那頭未曾謀面的鯨魚——鯨爆當場的那隻座頭鯨。
楚文卿悄悄去看過,爆炸的痕跡仍然清晰可見。
若是仔細觀察,還能看見細碎的血肉塊。
暗黑色的物質,在金黃沙灘上格外顯眼。
楚文卿去的時候,警戒已經撤了,想必是處理完畢了。
只不過,還是能從殘餘的細碎分辨出。
可以想像,當時的場景一定很悲慘。
天氣乍冷,加上不遠處的禁區,這塊海灘本就沒什麼蟲,發生這事後,淡淡的血腥氣纏繞於此,更是淒涼。
楚文卿獨自在沙灘上徘徊,腦中無限惆悵。
在藍星,鯨魚和人類和平共處。
潮漲潮落,也會有鯨魚被擱淺在沙灘,然後小小的人類,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幫助它們回家。
許是好玩,又或者是鯨魚覺得小小的人類很可愛,故而常常頑皮,佯裝擱淺,「戲弄」這人類,「騙取」幫助。
當然也會有沒能成功的,它們會訕訕的回去,然後挑個良辰吉日再來一次。
曾經的楚文卿也會被這群可愛調皮的鯨魚逗樂,也曾想,在鯨魚的眼裡,小小的我們是不是就像,我們看小貓小狗一般。
想像一下,自己被小貓小狗竭力挽救就可愛。
可,楚文卿現在多麼想,昨晚的一幕幕都是座頭鯨在調皮,或許下一秒,那兩頭座頭鯨都跑到岸上來「求救」。
楚文卿看向遠處的海,一望無際。
是什麼能逼一頭本應無憂無慮的鯨魚如此,如此「懂事」,哪怕是犧牲自己。
海風拂過,楚文卿打了個寒戰。
他將雙手放在嘴邊,輕輕哈氣,尋求溫暖。
突然,肩膀上一沉。
楚文卿回頭,凱洛斯正站在自己身後,幫自己披上大衣。
「聽仆蟲說,你出門了,我就來碰碰運氣。」凱洛斯小心解釋著,他這次真得沒有監視雄主。
「降溫了,海風也凌冽,你穿的少。」
楚文卿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衣,嗯,真得很大,快要將自己裝進去了。
看款式,應該是部隊配備的。
楚文卿看了看一身單衣的凱洛斯,關心道:「你不冷嗎?」
「不冷,我身體好。」凱洛斯條件反射,說完他又又又後悔了。
「不是,我……我沒有說你弱的意思,啊,不是,你不弱,我就是,」凱洛斯越解釋越亂,索性低頭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