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董事长放下酒杯道“当然是投石问路了!这是高市长的一贯作风。既是一块问路石,他也要激起千层浪。”
路副市长道“那么说他的决心已定了。”
宋董事长道“以我对高市长的了解和解析,恐怕是这样了。”
路副市长道“这个工程我最了解。这是不可能完成的工程。不用说建设款这点钱,就是加上政府搬迁的款项,那也相差十万八千里。就和沂海市接壤的几十公里山路,那是叫历届市政府领导谈虎色变,不敢企及。他的那个比喻,也只能是曲高和寡了。”
路副市长和宋董事长两人推杯换盏,路副市长脸颊挂上了红晕。宋董事长也话语更浓。
路副市长道“不顺气的当然是我!不是这个……嗨,算了。”
他从桌上的烟盒内拿烟。宋董事长动作麻利地从自己身边的烟盒内拿出一支烟,递到路副市长的手里,并给点燃。
宋董事长道“要不是这个高市长,那恐怕市长这个位子就是你的了。你是前届市政府的第一副市长,按资排辈,市长升迁了,市长的位子自然就是你的了。可是落到了高步亭,高步亭还是真的获得了民心。我们的人民都给他送万民伞了。”
路副市长道“民心的虚假无从过问,京里有人才是根本。不管他是真的瑰意琦行、虚怀若谷,还是沽名钓誉、虚与委蛇,我们都既要防又要学。椅子是坐上去了,那是千真万确的。但坐得稳不稳,这个谁也不好说。”
宋董事长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痹痨之疾,殆于痈疽。这件事可从高市长的大公子身上,下下功夫、做做文章。这项工程恐怕第一个不愿意的,就是他的大公子高云飞了。高云飞的天浩集团,对城市建设工程,前期的预设投资已过我们好几倍,他是势在必得吗。”
宋董事长道“所以,他会毕其功于一役。高市长的公子才是这项工程的最大阻碍。我说的这种阻碍,不是指财力和权力,而是父子间的亲情。”
路副市长道“难道高市长的计划,就没有向他儿子透露一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有两个可能其一,高市长在会议上的话,完全就是一种信手拈来,天马行空的比喻。其二,他们父子二人在各自的理想意志上,并行不悖,但又各自为政,没有相互的交叉点。”
宋董事长道“我完全赞同你的观点。国共争霸之时,父子之间,屡见不鲜。他们在信仰上都有冲突,何况今天在理念上的冲突。”
“我想,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有病不自知,灯台不自照。不过,我还是崇尚你以上的两种解析。你的这两种解析对我们都有利。咱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一个能打开高云飞的突破口。”
路副市长道“这个我已经在做了!”
宋董事长倒故作意外的高兴,拿起桌子的茅台倒满杯,一饮而尽。
宋董事长道“哈哈哈,哈哈哈,”
他又给自己和路副市长斟满,“我为什么不能从政,因为我没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大智慧;也因为我没有万军丛中,取将军级的豪气胆魄。而老同学,你有。你现世的位有多高,权有多重我不敢揣度,但到你泰山崩塌,梁木毁坏之时。
路副市长用手制止“过了啊。什么泰山梁木?要在七几年,那要砍头的。你呀,要不是弃笔从商,也是做教授了。”
宋董事长也觉得说的有点大了“我说的……”
路副市长道“不过,我还是没有十成的把握。今天我能过来,也就是为了跟你商量这事。”
宋董事长道“我有考虑,咱们总不能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