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东来读罢信件,长叹了一口气,“人们只道公孙廉是一个荒淫无度的好色之徒,没想到有如此城府,如此强烈的复国之念,但现在东6之形势,复国确实是非常之难。新皇登基之后,培植自身偏安一派势力,大肆打击复国之士,我也是心灰意冷,故而决定称病隐退。”
“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即使遭遇灭族之祸,也当奋力一搏。现在整个中土仍处于混战之中,如未来各族之中有一雄主统一天下,亦必然组建水军进攻东6。东6山多地少,土地贫瘠,即使东6再怎么繁衍生息,也不过区区百万人口,如何能与庞大的中土对抗,到时我们炎族人也只能日暮途穷,就此消失于这个宇宙之中。”
“你和王爷所说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没有具体的计划恐怕也只是一种空想,你就直说是何计划。”
“兵谏,强迫当前皇帝颁下诏书,组建东6复国军,目前只此一策,恐别无他法!”
尤东来眉头收紧,陷入了苦思,良久之后道:“这虽是险招,却也是不得己之策,既然廉王爷有此大志,我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翟义脸色舒展开来,“如此甚好,如需兵谏,我们先需要一支能由我们指挥的军队,所以想问问将军可有调兵之法。”
尤将军沉稳道:“如需兵谏,从羽林卫中调兵最好。羽林卫是皇帝的亲军,要想直接调动整个皇城外的羽林卫,基本没有这个可能,但我昔日作为羽林卫指挥使,有一定号召力。其中玄字营是我的老部下,即使现在玄字营的参将换成了皇帝和王玄览的人,但副参将以下的将士,只要有我的亲笔信,就可以调动这一支军队。”
翟义也欣然道,“将军此计与我不谋而合,我的想法是,如果他们能在此次花灯节的宿卫中,成为直接守卫承华宫的一营,我们就有很大机会兵谏圣上,甚至不需要有人流血牺牲。”
尤东来颔道:“你的计划确实不错,太极宫是皇帝的寝宫,皇极殿是皇帝面见朝臣,办理政务的宫殿,承华宫才是这花灯会所办之地。只要挟持了皇上,下了旨,或许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可以由谁来传信。或者,我们还有谁可以信赖?”
“有一个人可以一试,皇城司押司孟康是我的故交,也是一个正义之士。当今圣上组建皇城司之时,是我举荐他进的皇城司。如果晓以大义,或许能帮我们传递消息。除此之外,我也无人认为可信,何况此等非常之事,人不能多,参与人一多,事情必然泄密。”
“谢谢老将军,我这就前去想办法联络孟康。”
安得海自从在东6皇城留下来之后,每日都是与皇城司的密探们捉迷藏。
汪世平被安得海确认是当初泄密之人,在海港之上被公孙廉他们将计就计,之后一直关在皇城司内狱。而楚成自从那次被关到了市舶司大牢,经历过一番严型拷打,伤势一直未愈。
公孙廉此时作为东6的焦点人物,各种信息也传遍了皇城内的大街小巷。安得海听闻之后,却一直按兵不动,这赵远志就有些急迫道:“我一直听说,这公孙公子在皇城以东外的一处行宫居住,那我们何不去与他会合。”
马大阳立马敲了他的一下头,“你这猪脑袋,公子肯定是被软禁了,我们去了不是自投罗网。”
楚成也道:“我倒觉得质子这样做,恰恰跟我们是一样的道理,就是越能造出点声势越好,免得被人不声不响地给害了。”
安得海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们走吧。”
“我们去哪里,”
“去天青阁,”
赵远志咋咋呼呼道:“天青阁,那不是妓院吗,为什么我们要去那种地方。”
马大阳又是白了一眼,“有事情不要多问,多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了。”
赵远志又去问,“你说你聪明,那你说我们老大现在是要去干什么?”
楚成应道:“哪里闹腾不是闹腾,现在听说公子让皇上赐了一个青楼女子给他,知道哪的吗,就是天青阁。”
“哦哦,我知道了。”
刚走了几步又摸着脑袋问,“这样密探不是跟我们更紧了,那我们去那里真能找到破解之法吗?”
“解决问题的方法都是去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