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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頁(第1页)

「你先住我家,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不用了,我可以住酒店的。」

「你啊,到這了,怎麼說都是客,人生地不熟的,我家裡就我一個人,你來了還能跟我做個伴。」

「好,就是給你添麻煩了。」

「顥顥。」費文濤站住了腳,扭臉道:「你要是再跟我這麻煩來麻煩去的,可就沒拿我當自己人了。」

「好,我不說了。」

走到停車場的自動門前,有人趕著過去,宇文顥禮讓了一下,又有人趕過去,宇文顥還站在原地等待,費文濤一拽他胳膊:「你啊,跟這就別太客氣,讓來讓去的,什麼時候才能到家。」

還真是,別說一道門了,車流如河中,費文濤的車子也開得鑽來擠去,頻繁的並道,大家都如此,好像所有人都趕著要去做什麼事,一切都匆忙、繁雜,卻又自帶一種節奏,稍微錯一步,就像一個不和諧的音符,停跳在這座城市完整的旋律中。

寬大的街面上,到處都是車和人,樹木不多卻整齊劃一,隔著車窗,宇文顥的眼睛有點忙不過來,望著一片紅牆碧瓦,喃喃地問:「這是故宮嗎?」

「不是,這是雍和宮。」

「那座喇嘛廟?」

「呵呵,對,原先是雍正皇帝的潛邸,他登基後這裡才變成了皇家寺廟,香火可旺盛了,玄德那會一到考試前,就拽著我們幾個來這燒香,別說,反正每次他都能擦邊及格。」

宇文顥撇撇嘴:「他不是不信這些嗎?」

「他啊,當然不信,後來我們才知道,他就是找個藉口拉著我們出來玩,耽誤我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缺德吧?」

宇文顥淺淺地笑了下:「是,缺德。」

看著平日裡鮑皇叔嘴裡描述的京城,猜測著他都曾經在哪裡蹦躂過,在費文濤東一嘴西一嘴的介紹中,宇文顥漸漸地不說話了,忽然想起一句話,你會因為一個人而愛上一座城市,而現在,他卻忐忑不安,甚至有些茫然無措。

行李放到費文濤家中,果然房子很大,就是空蕩,兩個人說話都帶著回音,宇文顥洗過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費文濤問要不要睡個覺到倒時差,宇文顥說不用了。

費文濤很善解人意:「行,估計你也睡不著。」

又遞給宇文顥一個舊款手機:「知道你用自己的不方便,在國內用我這個舊的吧,裡邊有我們幾個人的號碼。」

「好。」

這次車開了很久,看多了千篇一律的街景,光禿禿的樹木,費文濤車裡的暖風又恰到好處,坐了一夜飛機的人,終沒能熬過時差帶來的困意,合上了雙眼。

朦朧中,依然是斷斷續續的嘈雜和飛機起落的嗡鳴,一會多倫多,一會是北京,很多人的臉晃來晃去,還有細碎的話語和一抹淡淡的古龍水的香味。

第1o6章讓他哭吧

宇文顥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到另外一雙眼。

深目凹陷,布滿血絲,定定地望著,黑色衣衫上一張面孔毫無生氣,見宇文顥醒了,極力擠出一點笑來,比哭還難看,露出兩邊的尖牙,好似從墳墓里爬出來的德古拉……

宇文顥骨碌一下爬起來,盯著近在咫尺的「德古拉」,一顆心猶自亂蹦,在彼此深凝的對望中,宇文顥猛地一把抱住了「德古拉」,抱得太緊,令人窒息,似要嵌入男人的骨髓里,男人緩緩地抬起手臂,也抱住了宇文顥,閉上了雙眼,漸漸的加大了力度,將懷中的男孩也拼命揉進自己的懷中。

滾燙的淚無聲的滑落,打濕了彼此的肩頭,接連失去兩位親人,任何話語都是蒼白無力的,宇文顥現在只想這麼抱著這個千瘡百孔的男人,男人的額角居然也有了幾縷銀絲,他才三十六歲,不到半年,蒼老而憔悴。

宇文顥的眼淚砸在地上碎了,心也一同碎了。

「我不許你這樣,鮑玄德,不許你這樣。」

男人的聲音充滿了無限的悲涼:「我為什麼要移民,為什麼要離開他們,我爺爺沒有看我最後一眼就走了,我父親臨死前也沒給我最後一點贖罪的機會,我太自私了,太自私了,我不配為人子女,不配!」

「鮑玄德,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男人終於放聲大哭,從爺爺過世到父親的離去,他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如此放任自己,此時此刻,那壓抑到極致的情感突然被什麼徹底瓦解,再也不受控的宣洩而出,一發不可收拾,哭得驚天動地,震碎了彼此的肺腑。

宇文顥任憑他哭,任憑他在懷裡顫抖,就像一個受傷的孩子,終於有了自己的依靠,再也不需要任何強撐下去的理由,旁人看他如不孝子的眼光,親戚朋友們閃爍的言詞,還有母親古蘭丹姆早已坍塌的世界。

鮑皇叔的臥室還保留著出國前的樣子,古蘭丹姆連書桌上的筆筒都沒有移動過,似乎冥冥中早就知道兒子始終都是要回來的。

她坐在客廳里,面對著臨時布置的靈堂上鮑爸爸的遺像,抱著他的一件舊衣服,一動不動,聽著兒子的臥室里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乾澀的眼裡終於滑落串串的淚水。

幾個女兒聽見哭聲,紛紛跑過來,聚在弟弟的門前,悲慟中又都惶惶無措,大丹想敲門進去看看,幾天沒有講過一句話的古蘭丹姆忽然說:「別打擾他,就讓他哭吧。」

當宇文顥從鮑皇叔的房間裡出來時,衣衫都被淚水打濕了,默默地走到古蘭丹姆的面前,第一次,輕輕擁了她一下,古蘭丹姆木然地抬起一隻手,拍了下他的手背,依然目不轉睛地望著鮑爸爸的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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