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那老虎是你杀的?”
胤祉小小年纪,看到老虎兴奋的哇哇叫起来,一脸崇拜地看着胤礽。
胤礽站在旁边,却只是抬头浅笑,淡定从容。
福全见胤褆脸色僵硬,心里笑少年血气方刚,这般好强,出来打了个圆场,说道:“三位阿哥此次出猎,都表现的这样出色,想来皇上已经在御营等着给你们庆贺了。走吧,我们赶快回去。”
胤礽欠了欠身,笑道:“我们年级尚小,比起父皇和皇伯父,还差得远呢。”
福全听罢,哈哈大笑起来,“太子心大,非福全所能及。”
实力不济,乃因年级尚小,待以后羽翼丰满,或便可翱翔九天。胤礽这话,表面是谦虚,内里却又含了三分傲气,不卑不亢,反倒让福全暗自对胤礽多了丝好感。
这个太子,倒也不似他以前以为的那样,定被皇上宠坏了。
宴酣时王爷提亲
皇太子殿下独自射杀老虎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御营,康熙听了,高兴地连连说了三个“好”
,随口说下的赏赐源源不断地送入胤礽的营帐里。胤礽留下了一部分,又挑出几件灵巧的小玩意儿给胤祉,另选了一把象牙包金嵌珊瑚珠的匕首,差人给胤褆送去。
胤礽自己则重新梳洗完毕,又换了衣服,这才往康熙的营帐去谢恩。
此时已是黄昏,御营前的空地上,八旗子弟架起篝火,将白日猎下的獐子野兔之类的野物,开肠破肚,抹上调味用的香料,在火上熏烤。
胤礽经过时,一个侍卫突然上前行礼,随后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烹好的野味捧起,道:“奴才哈图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吉祥。”
胤礽先是一怔,随后微一挑眉,打量起这个哈图来。
哈图身形修长,但看面孔却极为年轻,似乎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模样,眉目疏朗,有股子胤礽熟悉的柔和气质。他突然想到,这个哈图正是方才随他一同围猎中,那两个察觉到树上探子的人之一,不禁玩味地笑了起来。
“哈图?本宫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胤礽问道。
“回太子爷,奴才的老爷爷是赫舍里硕色,和孝诚仁皇后属同族……”
哈图点到为止,这话并未说完。
胤礽微一恍惚,随后才明白过来,这哈图竟与他的额娘是本家,他此刻上前的意思不言而喻。
“原来如此,你倒是个人才。行啦。本宫记得你了,你现在是御前二等侍卫?待本宫回宫,自会和索额图大人提起你。”
胤礽说罢,示意何柱儿将烤好的野味送回他的营帐去,随后往康熙的营帐走去。
哈图?
胤礽回忆起方才那少年细致的眉眼,灵动又恭谨地神情,以及包裹在马褂里修长结实的身材,轻轻笑了起来,倒是他以前会喜欢的类型。
进了营帐,康熙正玩味的拿了个铜质的牌子握在手里把玩,嘴角微勾,但眼底却有一抹愠怒之意,让胤礽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胤礽上前行了礼,随后康熙放下手中的铜牌,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康熙又细细问了当初射虎时的一些细节,以及被胤礽伤了的那探子的情况。胤礽一一答了。许是觉得胤礽年纪尚小,康熙未与他细说那探子的事情,只嘱咐他不要将此事说出去。随后便让他坐到自己身旁,将几个重要的大臣召了进来。
“这是从昨日在围场里发现的探子身上搜出来的,你们先看看。”
康熙随手将手中的铜牌扔给熊赐履,由他开始一一穿看下去,随后几个大臣皆是变了脸色。
索额图面容闪烁,有些迟疑地看了坐在一旁的胤礽一眼。
康熙知他的意思,淡淡说道:“无妨,那探子就是太子抓到的,这些事,让他听听也好。”
索额图听罢,这才说道:“以这铜牌的样式和上面的文字来看,奴才以为,这探子应是准噶尔部噶尔丹的部下。”
康熙自然早已知道那探子的身份,待索额图将对方身份点出来,便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道:“噶尔丹欺人太甚!”
彼时,准噶尔部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噶尔丹野心勃勃,连年征战,已经夺下了喀什噶尔后,又夺占叶尔羌,基本控制了南疆地区,并将战火燃到了漠北。
只是台湾那边战事方起,三藩事平也不过几年,国库正是艰难的时候,还暂时管不了蒙古的那些个不服管的部落。
上辈子,胤礽年纪尚小,正是一心读书的年纪,虽然知道些政事,却不曾亲自涉及。而这一世,却因为之前的表现出挑,康熙倒动了提前让胤礽了解些事情的心思。胤礽也不负期望,少说多做,一直以来都是滴水不露,未引起别人的注意。
见康熙这般生气,几个大臣自然先说点好听的,让年轻气盛的皇帝陛下消消气,随后则是此时的形势分析,各种情况的推演,蒙古那位王公的态度分析,于此时的胤礽来说,多少有些枯燥无味。
毕竟,他是知道的,康熙三十五年,那位戎马一生的噶尔丹大汗就会兵败身亡,下场凄惨。这时候,无论分析些什么,于胤礽看来,也只能算作一种推演罢了。要真的腾出空来,收拾这些,还要等着台湾那边事了了才行,到那时,北边的局势可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了。是以,这一场君臣之间认认真真的分析,在胤礽看来,多少有些枯燥无味。
议完事,众位大臣退了下去,康熙转头看着胤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太子方才可听懂了大臣们的意思?”
胤礽回过神来,看康熙冷着脸,便知道自己又把他惹恼了,急忙点了点头,从座位上跳下来,走到康熙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