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如今已经四个月的身孕了,肚子渐渐显出了身形,身材也圆润起来,倒是比以前更媚了几分。
“太子爷今日怎地得了空来看臣妾了?”
塔娜见胤礽来了,也不起身,只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打了个招呼。
胤礽倒也不恼,慢慢走到她身边,满意的看到塔娜隆起来的肚子,“近日本宫又查出了些好玩的东西,与你说说,也算是消遣。”
“哦?太子爷又查到了什么?”
塔娜眼皮一跳,抬起头来看他。
胤礽不答反问,“你是怎么将本宫在毓庆宫的消息透露给恭亲王的?”
“恭亲王?难道皇上已经把那些事都告诉你了?这倒是在臣妾的意料之外。”
塔娜低垂着眼睑,轻轻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神色却是平静,许是知道自己已经没了生路,近日来她倒不太喜欢和胤礽顶撞,只是多余的事却是一件也不肯说,嘴硬的很。
“若你告诉本宫你到底是如何联络到恭亲王的,本宫可以看在孩子的份上,考虑饶你一命。”
胤礽淡淡地说道。
“饶又能怎么饶?”
塔娜微微勾了勾嘴角,“顶多不过是换个辛者库的罪籍,做一辈子的奴才罢了。臣妾这身子骨,可受不得那折腾,多遭那些罪,倒不如早早死了干净。”
“不说便算了,日子还长着呢,本宫有的是耐性与你耗下去。”
胤礽见塔娜不肯说,倒也不强求,只唤了何柱儿过来,拿了本书,在她房里消磨了小半个时辰才离开。
回了主屋,瓜尔佳氏显然已经得了消息,知道胤礽又去了塔娜那里,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显得心事重重的,连请安的口气也泛着酸。
胤礽见了,心里冷笑,倒也不说什么,这后院里的勾心斗角,他素来极少理会,任那些姬妾们折腾,反正闹得厉害了,自有瓜尔佳氏这个主母出面收拾,暗地里有什么不对劲的,也有李佳氏偷偷提醒。胤礽心里跟明镜似的,人活在世上,想要得到,就总得付出些什么,这些宫里面的女人哪个不是这般一步步走过来的?
眼看到了四月,安排好了一切的康熙亲自巡察边外蒙古生计,安置喀尔喀数十万众。这些因为噶尔丹而失去家园,丧失亲人的牧民们,终于再次安定了下来,繁衍生息。
此次出巡,康熙美其名曰:“叫阿哥们都出来历练历练”
,带着从胤褆到胤禩七个人一同出了京城,就连有腿疾的七阿哥胤祐也不放过。
这里面自然是多少掺杂了些私心,是以,一路行来,胤礽虽说是和胤褆同乘一辆车,倒是有十之七八的时间是在康熙的銮驾上度过的,叫其他诸皇子好不郁闷。
“小八,你说皇阿玛整天和二哥一起在做什么?”
几天以后,就连最最沉稳老练的胤禛也实在忍不住开口纳闷地问道。
胤禩正枕着他的腿看书,听他这样说,懒洋洋地答道,“大概是有什么政事要商议吧。”
他自然知道那两个人在搞些什么,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糊弄着这些孩子,心里却早已腹诽了多回。
这两个人还真是越发嚣张了,天天腻歪在一起,成什么体统!
只不过这些话胤禩也是只敢在心里面说说,对着胤禛这些“孩子”
,他也只能装作懵懂的模样了。
“有什么事需要商议这么久啊……”
胤禛皱着眉,喃喃说着,却不是真的在问胤禩,只皱着一张小脸,陷入沉思当中。
戏八弟调笑风流
与此同时,康熙的銮驾上,胤礽正叫苦不迭的批着奏章,而康熙则倚着胳膊,坐在一旁小憩。这一阵为了会盟的事,康熙委实辛苦了很久,此次出门,他又为了将胤礽带出来而将不少干练的臣子留在京城坐镇,是以出巡时的负担反倒从前多了很多。
近日来积压的奏折一摞摞小山似的堆着,康熙处理的眼花手疼,忍无可忍的将胤礽从后面的车架上拽到他身边,叫他代笔批些琐碎的东西。是以这几日,他们两个倒还真的没温存过几回,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这些折子上。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您还不如将儿臣留在京城算了!”
过了一会儿,见康熙的脸色好了些,胤礽才一边气鼓鼓的嘟哝着,一边将手中的奏折批了,又换了一本。
“朕将你养了这么大,连这点事都不肯帮皇阿玛分担,真是不孝啊。”
难得有机会出来,又有心爱之人相陪,虽说辛苦了些,康熙仍是心情大好,斜倚在一旁调笑着,抬眼看了看胤礽批下的朱批,总共三个字:知道了。
笔记倒是模仿的惟妙惟肖,是康熙惯用的招数。
“哪有你这般批法的,竟只写这么三个字,可曾仔细看过了?”
康熙轻笑起来。
胤礽白了他一眼,“这些个大臣们的请安折除了废功夫废笔墨还有什么用?也不知你怎么的受得了,见天的看这些歌功颂德,阿谀奉承的话。一道折子这么大老远的从任上送来,不说些正经的,尽是吉祥话,你看着也不倒了胃口。”
“你当这皇帝便是这么简单就能当了的?平日里正事不见得多,只这些琐碎的缺失恼人。”
康熙无奈地笑了笑,心软的抽了胤礽的笔,凑了过来,“罢了,知道你今日累了,回去歇着吧,剩下的朕来批便是。”
胤礽见康熙一脸的疲态,知道这人也是累的狠了,才不得不用上自己,亦是心疼,便道,“若不然皇阿玛拣些不重要地,拿到儿臣那儿,叫胤褆也一起看看。”
“胤褆做事急躁了些,太不稳妥,何况,叫你过来批便罢了,将折子发下去,叫阿哥们一起批,成什么体统!”
康熙一边说着,一边顿了顿笔,仔仔细细从那些乱七八糟的好话中辨认这大臣要说的实际内容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