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太认真,阿榆忘了反应,茫然地摇头。&ldo;因为我喜欢你,觉得你傻傻的特别可爱,所以想认你当妹妹。这事谁也不告诉,就咱们两人知道。&rdo;展怀春慢慢地说,大手忍不住捏着她小手把玩,&ldo;阿榆,叫我一声二哥,那样以后二哥送妹妹东西,就是天经地义了,是不是?&rdo;是妹妹,就可以偶尔捏一捏抱一抱了。二哥,妹妹?阿榆傻了眼。展怀春给她时间反应,然后将那对儿宝石耳坠放到她手心,低沉声音里多了一丝蛊惑:&ldo;阿榆,叫声二哥,二哥还有好东西送你。&rdo;还有?阿榆被他连番的惊人话语弄得迷迷糊糊的,脑袋完全转不动了。展怀春笑,再次从匣子里拿出一对儿绿汪汪的玉镯子,一手拿着镯子一手托着她手:&ldo;阿榆,叫声二哥听听,叫完这镯子也是你的。&rdo;叫完了,里面其他首饰也是你的。玉镯子清清凉凉的,碰着她指端,之前迷了展怀春那只小鬼终于也来迷阿榆了,她看看镯子,喃喃地唤了声&ldo;二哥&rdo;。&ldo;看着我叫。&rdo;展怀春不太满意。阿榆抬头,真看着他,突然又有些叫不出口了。展怀春声音更加温柔了,轻轻催她:&ldo;叫啊,叫我二哥。&rdo;&ldo;二,二哥。&rdo;阿榆乖乖叫了,叫完脸红了,低下头,心跳莫名加快。于是她没看见展怀春眼里,比那红宝石还要夺目的光彩。作者有话要说:展二爷:嘿嘿,叫二哥了,以后可以随便送东西了!佳人:是啊,嫁妹妹时记得准备厚厚的嫁妆,您可是土豪呢!展二爷:……大家说,给二爷颁个&ldo;年度最二缺少爷将&rdo;,算是实至名归不?☆、互黑展怀春给阿榆带了整整一盒首饰,三对儿耳坠并三对儿镯子。红宝石浓烈似热火,翡翠碧绿如湖水,羊脂玉柔和细腻似琼浆,各种颜色在灯光下璀璨夺目,晃晕了阿榆的眼睛,也迷晕了她神智。她懵懵懂懂地听展怀春说暂且只给她买这些,其它簪钗步摇等她头发长了再买……阿榆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外间,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她好像做梦了,梦到一片五彩缤纷,但又记不清到底梦到了什么。远处隐隐有鸡鸣声,阿榆慢慢睁开眼睛。外头天已经有些亮了。阿榆起身穿衣,叠被子时,瞥见枕头一侧有个紫檀木匣子。昨晚跟展怀春的对话忽然浮现脑海,阿榆暂且松了被子,转身去开那木匣,黑色绸缎上,一片流光溢彩。原来昨晚的事都是真的,她没有做梦,那,她也真的管展怀春叫二哥了?他说对她好是因为把她当成妹妹,仔细想想,除了发脾气时特别凶外,他对她确实很好,就连那几次发脾气,后来也都证明是她犯了错。只是,以后私底下都要叫他二哥吗?从少爷换成二哥,好像有点叫不出口。纠结于称呼问题,进去服侍展怀春穿衣时,阿榆脸红红的,喊少爷怕他生气,喊二哥,莫名地难为情。&ldo;想什么呢?&rdo;洗完脸坐着让阿榆帮忙梳头时,展怀春从镜子里看她。东西送出去了,晚上睡了好觉,他现在心情很不错。阿榆偷偷看他一眼,小声问:&ldo;……我以后怎么叫你啊?&rdo;展怀春愣了一下,下一刻笑了,敢情她在纠结这个问题。&ldo;被大少爷知道我认你当妹妹不好,所以这事你我心中有数便可,以后还是叫我少爷,我让你喊二……我让你改的时候你再改。&rdo;展怀春耳根有点发热。她把兄妹之事当真了,于他而言不过是想让她痛快收礼的一个借口而已,根本算不得数。他只是喜欢逗她,可没想过真把她当什么义妹干妹妹看待。另外一个原因,是,她喊二哥挺好听的,他心里痒痒,但也只是晚上意动时想听听,白日里他也不自在。不用喊二哥就好,阿榆松了口气。饭后展怀春去了梅园,阿榆在屋里看从书房里拿来的书,没过多久听外面有动静,却是长安端了一个果盘过来:&ldo;这是五香梨,跟咱们这边常见的酸梨甜梨都不一样,也是少爷从京城带过来的,你尝尝。&rdo;阿榆新奇地接了过来,目送长安快步离去后,她回了屋子。来展家之后她吃过不少果子了,酸梨皮厚甜梨皮薄,这种五香梨外面看起来跟甜梨差不多,但是果子很小,香气浓郁。五香梨是洗过的,阿榆轻轻闻闻,试着咬了一口。好酸……阿榆脸都皱起来了,不过,酸酸凉凉的很可口。接下来的几日,即便展怀春出门不在府中,每日依然会有新吃食送过来,阿榆心里美极了,每晚临走前展怀春让她喊二哥时,她喊得也越来越顺口。阿榆小日子过得轻松又滋润,展怀春可是忙得很,展知寒像是怕他反悔般,抓紧时间带他熟悉展家生意,害得好几次肖仁来找他他都不得空。这日难得晌午赴完席便没事了,展怀春站在酒楼门口,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府。天热,他回家泡个澡,傍晚凉快了再去找肖仁聚聚。到了家,习惯地先去主屋,里外没瞧见阿榆人影,展怀春便去书房找人。这丫头最近沉迷读书,展怀春见她看的多是游记野史之类的,放了心,若她抱着他用来装点门面的那些科举儒学看,他该担心了,本来就呆,再学得一番之乎者也那可不行。书房里,阿榆坐在北边靠窗的位置,看得正入神。窗外绿树成荫,凉风习习,很是舒服。展怀春自己都觉得自己对丫鬟好,默默看了会儿,走开了,在浴池里泡了会儿彻底凉快下来,再次去了书房。&ldo;少爷回来了啊。&rdo;听到推门声,阿榆扭头,瞧见是他,她笑着站了起来,准备上前迎他。&ldo;不用,你继续看书吧,我找本书跟你一块儿看。&rdo;展怀春抬手示意她坐下,转身去了书架前。书很多,前排摆着的是他平时喜欢看的那些,展怀春负手慢慢走,走着走着发现三本《春秋》。他愣住,他怎么不记得这里摆了这三本?长安收拾时放错了地方?展怀春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心中一动,扭头看看阿榆,嘴角扬起,随手抽了一本《春秋》在手,朝窗边走去,拉着椅子在阿榆旁边坐下。他将书放到桌子上时,阿榆本能地斜眼看去,看清书脊上的字,脸上噌地着了火,迅速低头。她脸红如霞,展怀春微微怔住,看看两人快要挨上的椅子,莫非她觉得挨得太近不妥了?他悄悄瞪了她一眼,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不就是一起看书吗,有何值得害羞的?展怀春故意装作不懂,直接坐了下去,眼睛却一直盯着阿榆,见她越发不安了,他突然莫名地跟着紧张,鬼使神差往旁边挪了挪,暗暗骂了一声&ldo;麻烦&rdo;。刚要翻书,小丫鬟忽的站了起来,看架势竟然是打算离开!展怀春不高兴了,一把攥住她胳膊,瞪着眼睛问:&ldo;你要去哪儿?&rdo;阿榆根本不敢看他:&ldo;我,我去房里看。&rdo;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啊,那种书,就算两人认了兄妹,他也该避讳些吧?啊,莫非他还不知道她已经看过里面了,以为她不懂,因此能一本正经在她面前看那个却装作在看正书的模样?那现在她急着离开,岂不是……念头刚落,阿榆马上又坐了下去,垂着头道:&ldo;算了,这里凉快,我还是在这儿看吧。&rdo;拆穿会尴尬死的,还是跟那天同肖仁说话一样,装作什么都不懂吧。虽然坐在这里也尴尬,总比被他知道她看过那种图的好。&ldo;莫名其妙!&rdo;她安分了,展怀春慢慢松了手,忍不住说了她一句。阿榆不敢反驳,眼睛盯着自己的书一眨不眨。展怀春以为她看得入神,心生好奇,凑过来瞟了几眼,发现是个游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故事,正讲到被救的姑娘偷看救命恩人呢,当然着重写了游侠多么英勇威武长眉凤目等诸多溢美之词。展怀春看看阿榆,自动将她的专注看成对游侠的向往,不由哼了声,一把将她手中书抢了过来,再把自己的推给她:&ldo;别整天净看这些瞎编乱造的,看看这个,这是正史,以前真正发生过的事。&rdo;阿榆傻了,他竟然让她看这个?兄妹可以一起看这个?&ldo;看啊,愣着做什么?&rdo;展怀春不悦地催她。阿榆急得手心都出汗了,她肯定不能看啊,但是为何不看,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吧?旁边展怀春又催了一次,阿榆慌得站了起来,低头婉拒:&ldo;少爷,少爷,这个,这个不是你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书吗?那肯定是珍本了,我不敢看,我怕弄坏了,少爷还是自己看吧!&rdo;这次轮到展怀春傻了,眉头皱起,视线在阿榆跟书中间来回逡巡:&ldo;什么珍本?谁告诉你的?&rdo;说着,纳闷地拿起《春秋》,随手掀开,掀开了,瞥到一幅图。这跟他的预期太不一样,展怀春不由定睛看去,看见一男一女站在窗前,女的扶着窗楞,男的站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