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一切都成了灌进他喉咙的毒药,还是他眼巴巴地从别人手里抢来,主动喝下去的。
当复查报告出来时,周至看着上面的中文字手不停的抖,巨大的恐惧一秒不到就吞没了他,连根骨头都不吐。
“医生,能不能治?有没有办法缓解?”
周至强作冷静地问。
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以安抚的语气道:“您还不到40岁,早老性阿兹海默很罕见,现在有干细胞疗法,可以尝试一下,说实话要完全治愈以现在医疗水平不太可能,不过可以延缓。”
“我不要延缓!”
周至猛然大叫起来,“延缓有什么意义?这个病本来就不会死啊!”
医生大概是见惯了病人,眉毛也没动一下地道:“会死的,有并发症,不过您现在情况还好,精神上不要太紧张。”
除了在白水面前,周至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失控了,控制自己已经成了习惯,在白水面前可以肆无忌惮也是习惯。这一刻,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白水在哪里?
“周先生?”
周至突然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医生以及拉住他的手,“您没事吧?打电话叫人来接你吧。你刚才喊着要找白水。”
周至呆呆地坐在凳子上,回忆起刚才固执地要求医生打电话给白水,再想到医生这温柔的态度,他心里只剩下一片惊悚。
他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白天变得神情恍惚,有时候只是眯一下眼,天就黑了。医生说病情不会发展得这么快,但是他开始健忘、多疑、无比固执,回忆这段时间,他觉得自个儿确实变得暴躁易怒、固执冲动,但是他却记不起以前是怎样的。
白水没有回应他的“祈祷”
,他所希望的一切都没实现,现实像座山一般往他头顶砸了下来。当他看着白水坐上叶东的车,而身边的保镖却像是对待敌人一样把他拖上车时,无法主宰自我的绝望与惊恐酝酿到了顶点。
周至觉得必须要做点什么,他太害怕了。
白水在发现叶东的车没有往市区那幢“无桨浪屋”
时有些奇怪,他与周至确实很亲密,周至什么破事他都一清二楚,更别提说不动产房屋了,但是叶东不一样,他可以帮着打理叶东的生意,但是叶东的财产他并不适合知道太多。
“叶总,我们去哪?”
白水一直被叶东搂在怀里,想跑都没处跑。
“叫我小东东。”
“……东哥我们去哪?”
“老白啊,你在床上那么玩得开,干吗这么中规中矩的?”
叶东叹了一声,见白水瞪着他一付不妥协的样子,只得道,“好吧,我这不是带你去深入了解一下我喜欢你的原因。”
他停了下,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地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个人会有好感的深层次心理原因,以此来加深我们之间的理解与爱,获得一个最美好的未来。”
白水打理着叶东一手放胸口,一手高举握拳向上的样子,颇有些无奈地道:“东哥,您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