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溯跟徐玉茹送了沈家人,反身往回走。
徐玉茹看着身边的这个挺拔的男人,鼻梁高挺,朗眉星目。
她对他实在是有些生不起气,她思忖了下柔声道“伯爷今儿回主院歇了吧?”
萧溯未接话茬反问她“为何收那三千两银子?”
徐玉茹有些诧异“为何不能收呢?我们替沈家养孩子难道还要再倒贴银钱?”
“她们姐弟能花几个银子,你就算的这样细?这样岂不让亲戚笑话。”
“伯爷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样大一个宅院,每日睁开眼便是哗哗的银子往外出。不算的明白些怎么行。”
徐玉茹有些恼了,她实在不理解为何不能收下那银子,又不是她主动去要的。
萧溯停下步子眸底略带讽意的看着徐玉茹“区区三千两而已,我仁元伯府都能替你养那么多年的弟弟,供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只怕他一晚上都不止花三千两吧?表弟表妹三个人在这里住十年也花不了你弟弟这些年挥霍的零头。”
说罢也不看徐玉茹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徐玉茹气的脸色铁青,扯着手里的帕子站了半天,想说什么,偏偏人又不见了踪影。
甩甩帕子气呼呼的带着云雀回了主院。
天色暗了下来,风中带了凉意。
京城的这个夏天快要结束了。
潋滟居里这一天的热闹也终于过去了。
沈茉轻用了晚膳,靠在寝屋的榻上正翻着一卷书,一双美眸却时不时瞥一眼在旁边为她燃安神香的沈棠轻。
不知道她为何要留下来。要说是为了伺候她,这恐怕只有她那个便宜爹相信了。
这个沈棠轻自小装乖顺懂得讨好盖宝珠,又有几分才学,盖宝珠也时常带她出去交际,因而在夫人圈里也颇有些才名。
这会儿留下来莫不是要找机会害她,在盖宝珠面前邀功吧?以前她可没少做这种事。
她甚至怀疑上次给顾魏送荷包的时候就是她透露的。因为那日在路上只遇见了她。
莫不是到了议亲的年纪了,自己着急了,因而追到伯爵府来害她?
然后让盖宝珠更器重她给她说一门好亲事?
她是有看上的人了么?
沈茉轻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比沈棠轻大,似乎她才是那个该议亲的人。
她单手摸着下巴开始将脑子里的异性挨个分析。
“长姐,你总这样盯着我做甚?”
沈茉轻回过神对上笑的乖巧的沈棠轻。“哦,我在想将你安排在哪里住才好。不如你便住在西捎间吧。既然是来照顾我的,住的近些也方便。”
沈茉轻坏坏的弯弯唇。决定先发制人。
沈棠轻知道这位大姐一直脾气暴,性子直,按说这次她非要留下来,沈茉轻应该有的反应是直接将她安排的远远的,不见面最好。
却不想竟然将她安排在这么近的位置,她心里狐疑,带着她的丫鬟玉翘去了自己的房间歇下了。
似乎睡了没多久,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玉翘披衣起身开了房门,是莲儿。沈棠轻被吵起来颇为不耐躺在床上迷糊着问
“何事?这大半夜的。”
“二姑娘,该到了为我们姑娘换药的时辰了,我们毛手毛脚的,总不如二姑娘亲自照料的好。”
莲儿毕恭毕敬的。
这不是她今日为了留下来所表演的情真意切么?这也能当真。沈棠轻有些反应不过来。
“让丫鬟们换吧,我累了。”
说罢翻了个身要继续睡。
“二姑娘,我们姑娘在等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