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在那软榻之上,趁着墨未干,扫着笔杆落字纸上,稍稍写了一段来,还没写个小会儿,她便有了一些睡意,许是这几日心累了,身子乏了。
她昏昏欲睡,便悄然于枕上酣睡,那睡姿,便如一头乳猪,只瞧着手中的白玉笔还在,身旁的书册也被她压着一半。
这院里面的男男女女,都各自地忙活着安置东西无暇顾及她,唯有惜意跑来看了一头,便退下了打了门口伺候的人,给她盖了厚被子,寻了一方清净。
下午哺时,她觉着有些冷,冻的一抽,又觉左半边的小腿都麻木了,久久不消,她被忽来的酸痛感惊醒。
朦胧之中她透过面前的炉中紫烟,依稀可辩一伟岸男子坐在她身边,她下意识被惊醒,将眼睛一揉方才看得清楚。
原是完颜雍正轻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方才写的字张。
她惊慌中扬起头立马一把卷回了那字张于身后,道了句:“表哥哥怎来了?”
他看她憨态可掬,便拨了一下她额前的碎:“这是孤王的府邸,孤王为何不能来?”
“方才那写的,是你心中所想?”
她抬头看了他两眼,又低头佯作无事:“哥哥说什么?不过是随意写写。”
“孤王倒是觉得认真!‘君问苍芍都许谁?东府邻家满庭晖……’”
他又带些猜测语气思考:“孤王想着,这城东都是王侯府邸,何来的地方在冬日满园晖丽呢?是真正的开满花,还是说……”
“清雅你心花怒放?”
他实在是很聪明,一眼看破她这字中玄机,又引得她万般尴尬,只好从榻上翻了下来,蹑手蹑脚去桌案亲自给他倒了一盏茶递过来。
“表哥哥,您定是累着了,喝口水来吧!妹妹不过是随意写了几句,并无他意。”
他一直盯着她那双闪躲的眼眸,征了好一会才接下她手中的茶放在唇边轻蘸一下,又忽而将杯盏放下,拉过她横坐于膝上。
她惊恐之间,双手拦住:“表哥哥,莫要如此,莫要如此!男女有别。”
她双手不停的挣扎,奋力要站起身来,可他那宽大手掌,一把便捏住了她两个手腕,任凭她如何挣脱,也是手无缚鸡之力。
“大王,君臣之礼,我这样乃为大不敬。”
他贴近她的衣衫,环住她的腰身,又看着她蹙着的小眉道:“清雅,孤王听得舅公说起过你与王兄的事儿,但孤王想听你说!你是爱着孤王还是王兄?”
他这样一问,她忽而觉得莫名其妙,她自小到大,未曾对谁真正说过这样敏感的话,而现在他要她回答,她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你说实话,你说,孤王想听!”
她屏住呼吸,仿佛耳朵和心脏贴在一起去了,内心炙热,脸更是烧的厉害。
“为何不回答,你便说了啊!”
她坐于他双腿之上,万分不适引的她紧紧将双手扣住,小看对面明窗,坚定道了一句:“我未曾对哥哥说过这爱与不爱的话!”
“那你是爱王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