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星的记忆随着他的话回到幼时。
那年赵德昌有个烟花厂的朋友给送来很多烟花,他便给左邻右舍都发了一些。
赵南星家里留了最多。
除夕夜那天晚上,好多小朋友都在院子里放烟花。
最热闹的时候,赵南星就跟沈沂搬着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看烟花。
沈沂安静,她便一个人说,不断地点评那些烟花的形状和颜色。
等到快凌晨时,空中没了烟花,她才兴致勃勃地拿了一堆要出去放。
赵德昌不放心,结果她拉着沈沂就往外跑,一直跑到村外。
她看起来胆子大,但拿打火机点烟火还是不敢,是沈沂从她手里拿过打火机。
她就站在不远处看着。
……
没等她回忆完,沈沂又发来一条:【睡了?】
赵南星的记忆顿时被拉回来,也蓦地想起那一年她家的烟花是陈涧书的哥哥送过来的。
所以连带地对这件事也不爽起来。
赵南星:【困了。】
沈沂:【那,晚安。】
赵南星:【晚安。】
烟花的话题就此被她略过,没有跟沈沂去聊那些过往。
—
沈沂提及了那年放烟花的事,赵南星夜里便梦到了那一年。
烟花升到空中以后她仰起头看,眼里都是璀璨的烟火。
而赵德昌那年的烟花专门给她定做的,绽放到空中以后,会有一个“星”
字。
但也有威力比较大的。
有个烟火到空中绽放得很漂亮,但在落下来的那瞬间,还未灭的火星子直直朝赵南星砸过来。
在那一刻,沈沂直接把她抱在怀里一起弯下腰,火星子落在了他背上,烫了个洞。
那一年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听人说那件衣服一万多。
赵南星后来再也没见他穿过。
翌日醒来时,赵南星靠在床头恍惚了许久。
阳光折射着铺满地面的雪照进房间,她摁了摁眉心,这才起床。
时间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流逝。
急诊科还是一如既往的忙,沈沂从港城回来时已经是12月中旬。
那天晚上她仍旧是夜班。
沈沂飞机落地时是夜里四点,助理在车上问把他送到哪儿,他望着外边薄雾蒙蒙的天,在下一个分岔路口前选道:“云医。”
“您要去探望病人?”
助理诧异。
沈沂从卷宗里抬起头,“我没说过吗?”
助理愈疑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