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娘端着包子进厨房去蒸,大白杏立刻更压低嗓音靠近小赖耳朵说:“咱俩的事儿叫老师瞅见了。”
“咱俩有啥事儿啊?”
“卷子那事儿呗。咱俩得准备补考。”
“跟你说过我的事儿你别管,你非不听、非插手。这下妥啦。”
大白杏委屈极了:“我也不想这样儿啊。我以为她上厕所了呢”
厨房,赖娘埋头蒸包子,不知那俩在唠啥。
她心里浮熘浮熘的,漾的全是温情。儿子有这么俊的女朋友,她替儿子高兴。白杏这孩子,没挑儿,没啥缺点,又高又顺熘又好看又懂事儿,学习还好。
她能瞅得上俺家小赖子么?俺家这条件她爹她娘能答应么?正胡思乱想,忽然儿子探进脑袋说:“娘,我们出去一趟啊。”
“哎别!包子这就好啦。吃完再说呗。”
大白杏说:“谢谢您。不打扰了,阿姨再见。”
二人走出门。赖娘叹口气、摇摇头。现在的孩子,真搞不懂。
林子已经全黑下来。林间木屋里,烛光暖融融。熊趴毯子上打呼噜,二女光着身子对坐唠嗑。女经理说:“成了,薅出来吧。熘熘泡了一天,真难为你了。”
女老师歪起屁股,扒开下边肉唇唇,肉缝里露出一根细细的浅黄色须子。她捏着那须子往外揪,揪啊揪,揪出一只肥胖人参。女经理接过去,捧在手心,端鼻子底下深情地闻。
女老师心不在焉瞅自己的脚,脑子里想着大白杏,耳边回响着刺耳的话语:“老师您也有思想品质问题。您跟学生搞同性恋您别跟我说。您跟校长说去。”
女经理把这只浸泡了一整天的参放进酒杯,端平,对着烛光观赏。那胖参在玻璃杯里斜靠着,像个乖乖小胎儿。她喝一口参酒,仔细咂摸滋味。
“你为我塞着这玩意儿监考,里头不难受哇?”
女老师趴大熊背上,神情恍惚,没回答。女经理问:“你今儿咋的了?”
女老师黯然回答说:“我以后也许不能教书了。我犯了一个大错。”
大白杏和小赖到了学校,翻墙头跳进去,借黑暗掩护,俩人直奔大院后头那排小平房。到了一瞅,全黑灯。大白杏指出女老师那间屋子。小赖冲上去推门,发现门锁着,他往后退两大步。
然后加速朝那扇门就冲上去。大白杏一把薅住:“你干啥呢?进去也没用。卷子不在她这儿!”
街头,大白杏跟小赖边走边唠。小赖心里对自己说:“不行,大白杏还是太嫩。啥也不知道。她跟了我,能给我啥满足?只能给我添事儿。她跟我压根不是一路人,心太善。”
大白杏说:“昨儿来找你那女的,跟你有事儿吧?”
干都干了,有啥不敢承认的?小赖说:“嗯呐。”
大白杏有了准备,可还是震惊。
虽然猜不出那女人的实际岁数,大概齐年轮还是能瞅出来的。她瞪圆了眼睛:“妈呀你还嗯呐?我瞅她比你娘都大!”
“你吼啥吼?”
“她这叫老牛啃嫩草。你当药渣呢你还得瑟!”
“如果需要我当药渣,我甘愿当药渣。这就是我要的生活。”
大白杏停下脚步,瞅着他说:“你魔瘴了,你被拿住了。”
“瞎说。人不可能被拿住。”
“敢不敢跟我进山?”
在呼布拉库尔克“进山”
特指打猎。大山里活物多了,鹿子、豺子、兔子、貂子、貉子、山野猫子、野猪、野麂子、傻狍子、獾八狗子,总数量快赶上呼布拉库尔克常驻人口了,小赖说:“当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