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方随国师去邻国走访回来,还未坐下歇一会,便接到府中人传来的消息。
待他紧赶慢赶冲回家,只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
他闯进屋时,病态苍白的女人已经很虚弱了,幼时温和柔弱的教他识字的母亲,终是抵不住病痛的折磨,吊着一口气等着他回来。
看见他的身影后,虚弱的女人眸里微闪,嘴角轻轻的,勾了一抹笑,终是闭上了眼。
“阿泽,终究是娘身份低贱,身子又不好受不住老爷宠爱,也给不了我的孩子一个受人尊敬的身份。”
“所以娘希望你刻苦些,活得有骨气,往后才能不受人鄙夷眼神。”
“罢了,我这病躯,走了也让你少一些负担。”
“我的孩子啊,往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棺木前,小公子跪着,一个字一个字的看着母亲最后写给他的东西。
小公子无声流着泪,泣不成声。
那宣纸被染得晕开字迹,他赶紧将纸拿开了些。
不远处,候夫人牵着小姑娘在原地停下,遥遥看着那孤寂又脆弱的身子。
目光微敛,池晚莺拉紧了小姑娘的手,阻止着小姑娘想跑过去的心。
“阿欢,南泽需要些独处的时间。”
小姑娘已经七岁了,懂得了逝世的意思,昨晚已听娘亲说过,今日起来眼睛便已哭肿了,池晚莺看着心疼,也心疼小公子,便担心的带着小姑娘来了。
来了府上,果然,顾府大房觉着顾南泽的生母是个妾,还是青楼出来的,强硬的不让他的生母入灵堂。
顾南泽也硬气,求国师要了几个人,抬着生母的棺木到城外下了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