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彻让远之服下宫中的秘药,亦是抑制七煞之毒的药。远之服下后片刻,身体的冰冷之感才缓缓褪去些。
“感觉怎么样?”
墨彻明白此时再多追问也是无用,一切还待对方身子转好了再慢慢问。他让远之靠在自己身上,用棉被裹着对方的身子,让对方暖和些。
远之感觉好受些后便睁开眼,近在咫尺的男人眼底有些担忧,再细细一看,哪里有半分担忧,唯有平静无波的深沉。
“这事并非唐哲的错。”
刚才那情况,自己毒发根本无法开口。
“都现在这时候了,还在考虑别人?”
墨彻不知该说他什么,这个人从过去就如此,担心别人远过自己。而他最讨厌的便是这种性子。分明是自己的人,不该是除了自己,谁都上不了心才对吗?那燕离就是个好例子。
然而除了那燕离,墨彻却发现自己棋错一着。非但未能让远之心中只有自己,反而在彼此之间烙下了隔阂。这的确是他的失策,故而此番,他懂了变通。
“我只不愿别人受我牵连罢了。”
“受牵连?”
墨彻冷笑一声:“你身上的七煞之毒难不成北国还有?”
他给了唐哲多少七煞他自己清楚的很。“倒是我的错,把你送去了北国。”
这点他必须承认,他小看了聂远之对自己的影响。或许,他并不只是个棋子。所以他把人带回来,想找到答案。
“这毒不是他们下的,是我……”
远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了嘴截断了去。他抬头对上墨彻的眸,却依然看不透对方的丝毫想法。
“你莫要说,莫要在此时说。”
他处于失控边缘,聂远之若是说了,自己怕是控制不能,此刻就将人在床榻上狠狠要了去。只是墨彻清楚,此刻对方的身子是绝对受不住的。
远之被墨彻抱得很紧,他看不清墨彻的表情,身体却在对方的怀中渐渐转暖。一股睡衣袭上头来,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睡吧,等醒来了一切就会回到过去的模样。”
远之心头本就有些推拒此时的睡意,听闻墨彻如此说心中恐慌起来。他不知道墨彻到底想做什么,回到过去的模样,他要如何做?奈何他抵不住身体的本能,意识还是在最后一刻陷入黑暗。
墨彻在远之昏睡后,唤来了自己的影卫,令他找来自己的另一心腹桑梓辛。桑梓辛是随墨彻前来笠景城的,他随着墨彻这些年也知道有个聂远之聂将军,却从没见过面。此时被墨彻唤入厢房,见了他怀里沉睡的那个人,不禁多打量了几眼。
“看够了吗?”
墨彻的声音不温不火,桑梓辛闻言抬头,一脸嬉笑:“不够。王爷藏了这么些年的美人儿,臣不过是看几眼罢了,就惹得王爷不高兴了?”
“哼。”
“既然如此宝贝,何苦送到北国去受那么趟罪。”
“梓辛,我可不是让你来教训我的。”
桑梓辛不是墨彻单纯的下属,他只是与墨彻有个五年之约。而那五年之约,其实是桑梓辛真正的主人与墨彻定下的。所以对桑梓辛此人,墨彻不能用自己的权势官位来约束。
“啧啧啧,可惜了那么个美人儿。”
桑梓辛只消几眼就能看出远之一身的毛病,“这身子可拖不过开春啊。”
“所以本王才要你跟着来。”
桑梓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要我治他?”
墨彻挑眉:“有何不可?”
“你知道我不医人只毒人。”
“我自然是知道。不过我也知道你并非这能不能医人。”
“那是要付出代价的,王爷的意思是你来替他来还?”
墨彻冷笑,“桑梓辛,你不就是想快些回去你那主子身边吗?本王答应你便是。只要你解了他身上的毒,医好了他,本王便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