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郁的香气,飘散开来。
陈青金顿时脸憋得通红,好半晌才慌张地拉着王氏的胳膊道“三婶,我不是故意的,求三婶千万帮我遮掩,我怕我娘知道了,会打死我!”
眼见着她就要哭了,王氏和善地笑道“是我没拿稳,若你娘知道了,也与你无关。”
在王氏看来,小女孩犯错,畏惧长辈是正常。
更何况二房的那位素来是个暴脾气,纵使儿女头上,她也能下死手打。
陈青金见王氏如此说,长吁了一口气,顿时又露出娇甜的笑容。
她略一侧头,扫了一眼桌上的碗。
好家伙,居然有五大个!
这是两菜一汤吧,虽说已经吃得丝毫不剩了,但还是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猪肉香。
“三婶和妹妹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吃过晚饭了?我娘还说要接三婶和妹妹去我家吃呢!”
陈青金把目光转回来,对上王氏,佯装没有看到灶台上煮过水的猪肉和排骨。
“这是刮的什么风?二伯娘竟这么好心,又是送头油,又是请吃饭,敢情是二伯财了?”
面对突然上门示好的二房,陈紫金懒得应付,只想将她请出去。
好在陈青金也识趣,讪笑两声,便转身往外走。
“三婶,可千万别让我娘知道了啊!”
她壮胆似地大喊了一声,用最快的度往外跑。
狗子在她身后吠个不停,但没有上前撕咬的意思。
它还瘦小着呢,万一敌人一脚踹过来,它没办法躲过去,定然要受伤。
陈紫金赞赏地看了小狗一眼,又往它盘里添了点骨头。
母女二人洗了碗,又烧水洗头洗澡。
王氏虽然懦弱胆小,也没什么大本事,但很爱干净。
这么些年来,家里再破旧,却从不脏乱。
床单、被罩还有窗帘,是她用破布头拼凑缝制的,乍看之下,有种独特的美感。
一年四时,闲暇之际,她还会用清水供养各色鲜花。
随手剪插一番,拿陶罐供在窗前,也算是心系明月。
累了一天,王氏很快就睡熟了。
陈紫金还在瞪大眼看着屋顶想事情。
总觉得陈青金来得蹊跷,可又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若说送来的头油有猫腻,可那已经被打碎了,连瓶渣子都被她扫出屋外去了。
可惜头油都泼在地上,渗入土里了,她不能检测一番。
细细推敲着,不知不觉地,竟迷迷瞪瞪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