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挑的好地方。”
越仲山垂眼戳杯里的纸花,一本正经地促狭。
江明月不但不以为意,反而还撇嘴:“正常人这个点吃饭,还不招待人,谁开那种酒。”
“我啊。”
越仲山眉眼舒展,不似平常慑人的阴沉,反显疏朗,“招待老婆。”
他想握江明月的手,被躲开了,还得了句警告:“别乱说。”
越仲山占口头便宜向来就像打游击。战,见好就收,真不说了。
江明月丢开这话,嘴里说:“那酒配鹅肝不好,该给你点一桌蜗牛。”
“开来装逼。”
越仲山说,“没认真想喝。”
“待会儿还开车,带你绕一圈再回家,十五号高通了,老五说有二十多公里长的一段儿直道。”
老五是越仲廉,江明月也是最近才慢慢知道,越仲山前几年骚包,竟然还有过飙车的爱好,不过都在安全线内,玩一次动静都不小,封路是常规操作。
这几年几乎没有了,他们俩过的安生点以后,经常自己开车接送江明月倒是真的。
桌上除了他们再没别人,江明月没问他装逼给谁看,因为越仲山会说“给你看”
,还会问他帅不帅。
越仲山过了年二十九,除了大多数看着心情不好很不好惹之外,其实有时还会有点中二病,对着江明月无条件触,主要还挺坦率,很多时候就让人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江明月见他心情不错,原本在犹豫什么时候开口的话,索性直说了,没想到换来一个即刻变脸的表演。
“不行。”
越仲山凝眉时目光锋利,看向江明月时一点不掩饰自己的不满意,“没必要。”
“你们要聚餐,要团建,白天出门,都可以,可晚上得回家。”
他见江明月不说话,面上更恼,但好歹知道压了点语气,“住回宿舍,晚上灯一关不就是睡觉?”
他又说了一遍,“没必要。”
江明月道:“那在家不也是睡觉。”
越仲山道:“也不光是睡觉。”
江明月猛得抬眼看他,越仲山面色如常,那点不高兴还在脸上挂着,见江明月瞪着眼脸红,语气才稍退让一些:“你跟别人住一起,留我一个人在家?”
江明月重申自己的要求:“不是天天回去。我的朋友不多,室友就算最亲的同学,他们三个早都已经签了工作,两个不在海城,今年夏天毕业以后,再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我说的是偶尔回去一两次。”
越仲山不知道对哪句话不满意,皱了皱眉,但像是听进了他的话,先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拆那朵餐巾折的纸花,可随即就又问:“那是一次,还是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