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自己一个人去咨询医生,在abo的性别里,信息素的生理作用总是大于一切的。
而他的信息素太淡,医生建议虽然安抚效果和房事次数成正比,但是这样久了对于oga的身体也会产生一定的伤害,要他自己注意。
当时他就有了离婚的想法了,因为好像适不适合比喜不喜欢更加决定一桩婚姻的稳定性。
也是在那个时候刚刚好,查出来怀了孩子,有了醒醒。
心里的天平本就动摇不定,他以为有了一个孩子作为纽带,他和褚竹鸣之间也不应该像他想的那么坏。
但是并没有,还是吃了信息素太淡的苦,每每醒醒夜哭的时候,他都不能把人安抚好,只能交给褚竹鸣,看着小孩在他的怀里才能重新进入梦乡。
他产后抑郁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看着这个本该带着自己期待出生的小孩,心里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但是当医生建议增加他陪伴孩子的时间的时候,他还是辞掉了工作留在家里全职照顾小孩。
裴澈宁想到这里,双目中逐渐有了点神。
事实证明,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分心很容易能被另外一个人看出来。
褚竹鸣皱着眉,似乎有些不满,抚着他的眉心,但语气还是温柔的,问他在想什么。
与此同时也没耽误身下使劲,扶着他的腰没入了一小段。
裴澈宁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使对方更好进入,也使自己更加舒服。
他的眉眼里带着柔和温黄的光晕,语气比起刚刚淡然了不少,伸手搭着褚竹鸣的小臂,道:“褚竹鸣,我们离婚吧。”
对方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是几不可察,裴澈宁别过头,装作没有看见。
他们两个现在的姿势和正在做的事情,似乎并不适合他说出这种话。
但是他就是说了,纵使十分奇怪,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样上头的时候说这种毁坏兴致的话。
而褚竹鸣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身下没有动,还是保持原来的状态,情绪忽然变得冷静了一点,松开了卡在他腰上的手,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过了半晌才问道:“为什么?”
这已经是裴澈宁第二次提这件事情,褚竹鸣才想起来去询问对方原因。
裴澈宁的脸被床头的灯照着,流畅的曲线和俊朗的面颊映在他的眼里,明明是很催情的场景,但他就是下意识想要转移开视线不去看他。
却没法动弹。
裴澈宁同样沉默了半晌,最后才努了努唇,伸出一根手指抵着他的肩膀,语气里的淡然夹杂着坦然,说:“因为不爱你了。”
褚竹鸣闻言,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摘下来,放到唇间咬了咬那个不听话的指尖,看着他的眼睛答非所问:“那我们今天的爱还做吗?”
裴澈宁没说话,只是抬眼看着他,手指却缓缓地嵌入了他的指缝当中和他十指相扣。
明明刚刚嘴上说着最无情的话,现在却还要做出这样的举动,褚竹鸣都有点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欲擒故纵了。
他俯下身,看见在自己吻上去的时候对方闭上了眼,和从前无数次一样。
这下轮到他分心了,回想着刚刚裴澈宁看自己的样子,想起从前好像有人对自己说过裴澈宁,说他的眼睛里面总是不带情绪,却又总是像刚刚那样,薄情又多情。
新雪
褚竹鸣第一次和裴澈宁有交集,是几年前大二上学期那年的末尾。
临近期末,大家都忙着复习赶作业,那天褚竹鸣从图书馆里面走出来,刚出校门就看见了褚鹤行,以及走在他旁边的裴澈宁。
对方的鼻尖被冷风吹得红红的,神色也有点恹,在褚鹤行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他身上的时候制止了对方的举动。
想来也不奇怪,当时的裴澈宁长得好,学习好,脾气温温和和不卑不亢,追他的人多得数不过来,褚鹤行只是其中条件最为优越的一个。
所以当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褚鹤行在追求裴澈宁。
除了褚竹鸣和裴澈宁本人。
前者是不关心在他母亲去世之后这个被小三带着登堂入室的哥哥,所以视若无睹,至于后者……
裴澈宁则是似乎装作自己并不知道褚鹤行对他的心意,事实上,他对任何一位追求者的态度都是一样,保持着做同学的基本距离,从不过分亲密,但也不会让对方当众难堪。
都说大美人向来都是美而不自知的,但是褚竹鸣却不知道为什么,裴澈宁总给他一种,对方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并且很知道如何驾驭自己这张脸的感觉。
这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毕竟他和裴澈宁之间几乎没有过交流,但是他却把对方想得像这样很有心机。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褚竹鸣回过神来,看着裴澈宁朝自己慢慢走过来,看着对方那张半埋在围巾里头的脸,他在心底里也不得不承认承认,裴澈宁的确十分漂亮,是那种让alpha都为之神魂颠倒的oga。
而另外一边,裴澈宁告别了送他从医院回来的褚鹤行,感冒初愈,他的大脑还是有些昏沉,尤其刚刚褚鹤行的车上开着暖气,浓郁的车载香水味道萦绕在鼻尖让他十分难受,他原本就有些晕车,但是刚刚在车上为了礼貌,还是一边忍受着想呕吐的感觉,一边应付对方的搭话。
冷风能让他清醒一点,但是这副免疫力低下的身体却有点不堪一击。
他吸了吸鼻子,余光中忽然闪过了褚竹鸣的身影,对方站在校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是他走上前去和对方打了个招呼:“中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