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净眼泪,苏沫深深呼吸,感觉心肺都清新起来。苏沫笑着拽拽沈放,道:“那咱怎么谈恋爱?”
沈放有点沉迷于苏沫的微笑,有点荡漾了,突然就弯腰把苏沫打横抱起来,苏沫突然凌空而起,惊呼之下揽住沈放脖子,笑骂道:“又发什么神经?”
沈放抱着她往回走,边走边道:“以后做了我的婆娘,稍微胖点可以,要是胖到我背不动,可要揍你。”
苏沫听见沈放叫她“婆娘”
,觉得挺搞笑,笑着捶打沈放肩膀,抗议道:“你别这么抱,被人笑话。要不背我吧。”
沈放想了想,把苏沫放下来,然后半弯着膝盖,示意苏沫跳到他后背上来。苏沫趴到沈放后背上,沈放挽住苏沫膝盖,将她背起。沈放的后背宽阔结实,苏沫安心地趴在上边,呼吸着沈放的气息。苏沫觉得自己其实根本就不了解沈放,不知晓他的过去,也不确定他以后会走向哪里。但是这份热气腾腾的温暖摆在她面前,在寒冬中,太是诱惑,她拒绝不了。沈放步履稳健,稳稳当当背着苏沫回家,苏沫自己浅浅笑起来。一辈子那么长,有个伴总是好的。
苏沫看看黑洞洞的天空,趴在沈放耳朵边小声说着:“要是下着小雪就更好了。”
沈放扭头看她,两人的脸颊贴在了一起,沈放蹭蹭苏沫的凉丝丝的皮肤,微笑道:“冬天还有几个月,总会下的。等下雪,我再背你出来。”
“不累吗?我怪沉的。”
沈放把苏沫往上颠了颠,道:“不累。苏沫,要不去我家?”
苏沫警惕问道:“去你家干嘛?”
沈放爽朗笑道:“当然是滚床单!”
苏沫敲打着沈放后脑勺,骂道:“滚你!哪有刚确定关系就上床的,咱不是得按照恋爱步骤一步一步来嘛。”
“恋爱什么步骤?”
“要先约会吧,然后慢慢加深感情,然后才……”
沈放笑着听,然后坏笑着质问:“才什么?”
苏沫被套了话,又敲了沈放后脑勺一下,沈放道:“男人头,女人腰,不能乱摸,摸了要负责。”
“嗯,姐姐对你负责。”
“没大没小,去不去我家?”
“你急色啊?”
“嗯,挺急。”
“不去不去,我明天还上班。”
“那不上班的时候就可以去是吧?行,明天周五,晚上我去接你。”
“不行!我不去!咱得一步一步来!你周六过来吧,我不说好带你去海洋馆嘛。”
“不行,我一天不见你就憋的慌。”
“那就憋着。”
“男人憋着对身体不好。”
“……”
吵吵闹闹中,彼此心情都放松了不少,沈放送苏沫上楼,理直气壮地索要着离别吻,苏沫怕他吵着江宁,便乖乖地由着沈放肆意掠去,直到沈放撩起苏沫衣摆伸进手去,苏沫才惊恐地制止沈放。沈放把苏沫拉近,挺着腰顶了顶苏沫。苏沫脸刷地红了,男人那里很是坚硬,苏沫恨恨道:“不要脸。”
沈放捏捏苏沫脸蛋,笑道:“嗯,以后会更不要脸,上了贼船可就难下了,你可准备好。”
苏沫又瞪他一眼,然后果断开门进屋。沈放看着紧闭的门板,满意地哼着小曲下楼。这算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吧。
苏沫倚靠在门板的另一侧发了一会呆,江宁大概已经睡下了,卧室里不见灯光。有点口渴,暖瓶里没有热水,苏沫重新烧了一壶。凉水被慢慢加热,水声喧闹。苏沫也不坐下,仍旧站在一旁发呆。水烧开,苏沫拿过杯子,想倒杯水。可能是注意力不集中,热水没有对准杯子口,有一半撒到苏沫左手上,苏沫吃痛,甩手将杯子扔了出去,碎了一地。
赶快将手放到凉水下冲,苏沫出来一身冷汗。手背很快泛红,一离开凉水就针扎似的疼。苏沫叹口气,自言自语道:“报应来了吧。”
她有点厌恶自己。为什么跟沈放在一起总会有种负罪感?太快,太轻浮了。前一段感情才结束个把月,现在却立马跟别的男人又亲又摸,苏沫觉得自己有点犯贱。可是想到为什么要内疚,前段感情里,她完全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对秦扬感到内疚?若是因为内疚而骂自己轻浮,那更是犯贱。
还有对沈放。“爱”
这个字太沉重,苏沫已经不敢轻易再提,对一个刚刚认识一个多月的男人,用“爱”
这个字,也太虚伪。她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喜欢”
,或者,紧紧是贪恋他那里的一份温暖,与情爱无关。
至于沈放是怎么想,苏沫更是琢磨不透。她甚至有点希望这仅仅是沈放的游戏,是他一次游戏花丛的玩闹,没有真心,不用承诺,露水姻缘就露水吧。太严肃的爱情,苏沫觉得自己还真承受不起了。
手背愈发刺痛,苏沫又打开水龙头冲凉水。她稍稍有点迷信,烧伤烫伤都是灾祸,她与沈放,或许不会顺利。
忍着疼洗漱完毕,苏沫躺到床上,身边的江宁已经睡熟。苏沫手背仍是无数针扎似的疼,心里也是乱七八糟胡乱想着。心浮气躁,便开机想浏览下网页分散注意力,刚开机就弹出来很多个未接来电提示,是沈放的,看看时间应该是早些时候的。最后还有一条短信,刚才的,沈放说他到家了,说晚安。
苏沫盯着蓝幽幽的屏幕发呆,末了没有给他回复。苏沫翻开通讯录,熟稔地找到秦扬的名字,号码她早就背得烂熟,苏沫把收件箱、发件箱都清空了,然后将秦扬拉入黑名单。
做完这些,苏沫又把手机关掉。黑暗中,她眼角滚下来一滴眼泪,苏沫抬手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