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橙色的厚本子,还有一本澜城大学学校内部通用的稿纸,一只。
陈幼雪看了看睡衣,再看了看垂在自己肩膀上的长长兔子耳朵,想了想,又想了想,还是没有换。
。
陈幼雪后背靠了两个枕头,倚在床头。
她左手按着稿纸本边缘,右手拿着在写字。陈幼雪在写检讨书。
她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前方,偷偷瞄一眼,不会太久,再收回视线,专心写字。
正对着她病床的前方,荣白城坐在沙上,膝盖放着打开的记本电脑,在处理工作。
就连记本电脑,都是纯黑色的,和他这个人很相称。
陈幼雪写着检讨,心内很安然。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安然了。
高考结束后,她自觉已经长大,和荣白城的关系界限,一度让她困惑。
荣白城终给她绝对的自由,她选择上什么大学都可以,去哪都可以。
陈幼雪有时候,会觉得荣白城根本不会在乎自己。她带着一些叛逆,企图引起荣白城注意,她说她想出国看看。
她期盼着荣白城露出不舍、留恋的神情,她甚至期待荣白城可以对她说:你不要走。
这样她就可以永远赖在他身边,赖他一辈子。
但是荣白城那时只是淡淡点头,甚至让金秘书帮忙找适合陈幼雪专业的大学。
陈幼雪问金秘书,什么专业以后工作可以帮到荣白城。金秘书带着温和的笑对陈幼雪说,荣先生有很多海外产业,他需要一位出色的翻译。
陈幼雪想,翻译好啊,翻译可以跟在荣白城身边,形影不离的那种。
陈幼雪报了英语专业,尽管她并不喜欢英语。她最终没有出国,她怕她真的走了,就真的和荣白城断掉了。
有时陈幼雪也很矛盾,她想离开试试荣白城对她的态度,可真要离开,她又怕荣白城真的放手。
她选择了离荣白城有点远,但又不太远的澜城。
开学前几天,原定带她去度假的荣白城临时有事,让她先独自去。
陈幼雪看到八卦说某位外地来槟城的贵,想要巴结荣白城,把妹妹送给荣白城,很得荣白城欢心。
陈幼雪是带着一点“捉奸”
的心态,去的私人会所。她那时候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无所谓,既想看到荣白城,又不想看到荣白城。
事实上荣白城即使真的和那位贵妹妹打得火热,陈幼雪也只有“无所谓”
,因为她并不是荣白城的什么人。
那天她很意外,荣白城竟然会主动解释,他和那位妹妹的八卦是假的。
这让陈幼雪又重燃了希望,陈幼雪觉得荣白城在乎她的感受,不想被她误会他有别的女人。
但又有很多时候,陈幼雪觉得一切都是自己想像。
荣白城什么都没做,他戴着金丝眼镜,清贵高华,高不可攀。
只有陈幼雪在心里,不停地进行一个人的战争,兵荒马乱。
直到昨天夜晚,陈幼雪被困山上,她才真正直到她和荣白城的距离,不是年龄,也不是空间,而是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