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荣白城说。
陈幼雪一边剥开糖皮,一边快步跟上荣白城。就像小时候一样。
荣白城步子大,但是只要有陈幼雪在,他从来走不快。
。
天太晚了,荣白城带陈幼雪到学校旁边的酒店,酒店几乎都住满了来送生的家长和学生,没有空房。
以荣白城的身份地位,一个电话拨出,会有无数老板请他住店,但他没有,他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带着陈幼雪一家一家的问。
终于有一家宾馆还有空房,前台阿姨迷迷糊糊地给他们开了一间房。
荣白城拿着房卡敲了敲桌子:“是两间。”
阿姨才回过神来,又给他们开了一间房,说:“哎呦,一家人还那么浪费干什么,现在生开学,房间很紧张的。”
荣白城接过阿姨递来的房卡。
陈幼雪在荣白城身后,忽然说道:“不是一家人。”
荣白城抬手用手指提了提金丝眼镜的眼镜架,问陈幼雪:“和我生分?”
陈幼雪抬头看荣白城:“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不等荣白城,率先上楼。
房间是在隔壁,紧挨着,小旅馆隔音不好,陈幼雪抱膝坐在床上,可以听到荣白城洗漱的声音。
陈幼雪嚼着糖,想,荣白城没有走,就是为了和自己在这样简陋的小旅店,一人一间房睡一晚?
如果自己不打电话,是不是荣白城宁可在寝室楼下吹一晚冷风,也不会主动联系自己?
陈幼雪咬碎了口中的糖。
手机微信声响起,是荣白城过来的:“记得漱口。”
陈幼雪放下手机,把糖三两下咽了下去,去洗手间漱了口,拿起房卡跑出房间,敲响了荣白城的房门。
荣白城没有开门。
手机微信再次响起:“太晚了,早点睡,晚安,乖。”
陈幼雪好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她掉转头,回到房间,关上门。
关门声响起,荣白城这才从自己房间门口离开。
。
经历了前一天的分别,这次离别就显得没那么难以接受。
荣白城没有继续嘱咐陈幼雪——该嘱咐的前一天已经嘱咐过了。
陈幼雪也没有像前一天那样落荒而逃,她问荣白城:“你会想我吗?”
荣白城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