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选择避嫌,删除了他?们的联系方式,礼物的事情也不再帮忙。
男生忘了以前家里长辈对邓昀爸妈的恭维和讨好,竟然这样?说?——
“我也是?替你着想,谁知?道邓昀送你礼物是?什么意思?”
“他?家欠那么多钱呢,比你家当时可惨多了,本来就不是?本地人,房子和车子都卖了,爸妈也跑去南方什么地方打工,和他?联系能有什么好事?”
“你要是?不稀罕要,直接丢了也行,不过,我把这东西给你的事情,可千万别和长辈说?啊。”
也许是?见许沐子没有要丢掉的意思,男生特别好意思地邀功:“好歹也帮你保存了两三年呢,不和我说?谢谢吗?”
许沐子勉强抱住近一米高?的大礼盒,最终还是?对男生说?了声“谢谢”
。
搬出别墅后,他?们租住的房子不大,许沐子常年在国外,卧室里被爸妈塞了很多杂物。
她把礼盒放在地板上,拆开?。
里面是?一件非常漂亮的冰川蓝色礼服,裙摆上绣着璀璨的水晶,露背设计,但?背部是?朦胧的一片薄纱,水晶花式刚好能挡住她的疤痕。
手?写卡片上只有一句话:
提前祝许沐子生日快乐,比赛顺利。
没有落款。
送礼物的人很自信,确定自己和收礼物的人之间存在某种默契。
许沐子收到礼服时,可能百感交集过。
像突然发觉,明?明?谱子上是?全音符,却被错弹成二分音符时,于事无?补的慌乱。
但?许沐子那时候要准备毕业论文,也要找工作养活自己。只能把礼服压在衣柜最深处,遮着几层冬季的厚衣服,生怕自己再看见。
她没精力,也没资格停留在原地自怨自艾。
就像那年六月,许沐子在没有空调的租住房客厅里,满头大汗,忙着把刚在二手?网站上卖出的几件陶瓷器皿打包起来。
新家里充斥着“哧啦”
“哧啦”
的撕胶带声,在粘贴胶带的安静空隙间,她听见爸爸小?声地和妈妈说?着什么。
“听说?邓适寻他?们,去南方朋友那边打工了。”
初听这样?的消息,像某次在学校上台演讲前,把手?探进书包,却没有在预料的位置摸到优盘,胸腔骤然一空。
那时候麻木着感情只求生存,很多情绪都要压在“没钱”
这件事之下。
当时没能反应过来的委屈、不甘、难过,在邓昀看似强势的攻势下,突然爆发出来。
凭什么邓昀的那些举动,就能轻易地牵动她的情绪呢?
凭什么只有她在尝试叙旧?
难道邓昀就没有过对他?们之间关?系的期待吗?
过去没有吗?
现在呢,也没有吗?
许沐子带着这些迟来的情绪,垫起脚,突然抱住邓昀的脖颈。
她拉着他?低头、要他?和她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