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李承泽痛得脚趾一缩,条件反射地想要抽回,却被谢必安紧紧抓在了手中。
谢必安的目光直直望向他,眼底蕴着几分哀伤复杂的情感。李承泽瞬间感觉自己像做错了什么,心中一阵紧张,可他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谢必安,我困了,想要休息,你退下吧。”
李承泽欲将话题引开,谁知谢必安又在他的脚上猛地一捏,李承泽顿时疼得叫出声:“疼疼疼——”
“谢必安,是不是我平日里对你们太好了,才叫你们这般没了规矩。”
李承泽有些生气。
“殿下累了,我扶您去床上休息。”
谢必安松开李承泽的脚,起身到他身前。
“不必,我在秋千上睡就好,你出去吧。”
李承泽趁机将脚缩回了毯子下。
谢必安像是没有听到,先将小羊羔从李承泽怀中抱起放于地上,而后拿毯子将李承泽一裹,将他整个人也抱了起来。
“谢必安!你放肆!你放肆!”
李承泽在他怀中大喊。
谢必安到底是九品高手,李承泽身型不算小,可此刻却像只小鸡仔似的翅膀扑腾半天也难以挣脱。谢必安的手臂十分有力地掐在李承泽腰间,行至床前欲将他放下的一刻忽然又犹豫起来,就这样直挺挺抱着他,将脸埋进他的头发,痴醉地闻着他发间传来的淡淡的香气。
“放我下去!”
李承泽又喊了一声。
谢必安没有反应,反手将他抱得更紧。屋外传来脚步声,李承泽面色一惊,又连着叫道:“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
范无救送了范闲回来,刚走到门口,谢必安便突然将门打开出来,冲他说:“殿下要休息了,让我二人不必陪着。”
“哦,好。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范无救冲谢必安问。
“有吗?我不是一向如此?”
“今天不一样。”
范无救说得直接,但也没有再问,转身准备回自己房间休息。
“范无救。”
谢必安又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
范无救转头问。
“再去为殿下买一些水果吧,你今日买的梨殿下不喜欢。”
范无救一拍脑袋,“我怎么忘记了这件事。”
“城东的水果新鲜一些,殿下爱吃,刚好还可以带一些殿下爱吃的绿豆糕回来。”
谢必安认真地说。
“我现在就去。”
支走了范无救,谢必安又折回了屋内,李承泽整个人已经躲进毯子中蜷缩在床上,作出防御的姿势,见谢必安进来,连忙指着门说:“你也走,你也走。”
谢必安觉得李承泽这副模样更像猫了,像是受到惊吓弓起背炸了毛。
“谢必安,你们都一样讨厌,狼子野心,厚颜无耻。”
见谢必安没反应,李承泽又补充了一句。
“看来殿下当真与小范公子发生了什么。”
“……”
谢必安行至李承泽床边坐下,从毛毯下重新拽出他两只脚捧在手中。李承泽肤色本就白净,双脚更是呈现一片惨白之色。他在家时常爱光着脚在地板上踩来踩去,因此脚心总是发凉,被谢必安这么捧在手中一捂,一股暖意到自下而上流遍全身。
“谢必安,我真的想睡了,你退下好不好?”
李承泽几乎是在央求,只觉得自己重活一世真是窝囊,有朝一日还要看侍卫的脸色。
“小石头是范闲送殿下的,是吗?”
谢必安看着蜷缩在地上睡觉的小羊羔,冲李承泽问。
“嗯。”
李承泽没有否认。
“范公子当真在鉴察院将殿下照顾得很好。”
谢必安语气有些发酸。
“我很困,我真的很想睡觉,谢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