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归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活规律,城阳侯府的眼线被抓起来扔到了矿场,小婵现在除了去东城外的庄子上个看进度便没什么事情了,于是也陪着孟辞归窝在万卷楼里。
孟辞归看书速度很快,似乎在寻找什么,小婵倒是知道些,便也和她一起找,所有有关于记忆之类的东西,她也是扒拉着看。
能来这里的读书人多是清苦人家,晚些的时候一楼和二楼几乎坐满了,也有找不到位置拿着书来三楼的,见到孟辞归等人总要多看几眼。
这姑娘他们记得,似乎每天都来,不知道什么书这样有趣。
心中不免好奇,但也没有胆子大到上去询问,讨论两句也就罢了,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科举。
孟老爷子他们在桃夭山庄待了十天,四月初的时候回来了。
孟辞归等人早早得了消息,非常齐全的在孟府门口等着。
许让松一家也在。
许让松脸色有些发白,但比之前些天已经好太多了。
他见许伯下车便迎了上去,脸上要哭不哭的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许伯虎着脸瞪他:“怎么?看到我就这副表情?”
许让松赶紧赔笑脸,扶着许伯道:“哪儿能啊,儿子在外面置办了个院子,想请爹去看看。”
许伯脸上的表情松动,这说明许让松已经想好了要回来了,他道:“待我和老爷说一声。”
许让松点了点头:“好。”
目送许伯进去,许让松目光恍然的落到孟府的
牌匾上,他在这个地方长大,又如何会没有感情,可如今他再也没有脸面进去了。
说后悔那自然是后悔的,可后悔有什么用?是他不做人,他恩将仇报,但愿父亲和老太爷不要因为有他这样一个不孝子产生隔阂,他的父亲这辈子没有更亲的人了。
许夫人见状也只是安慰的站在他身旁,她家并非什么富贵人家,能嫁给许让松也是因为他初去盛京时两人相识真心相待,谁都能说许让松不好,但她不能。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爹的。”
许让松紧紧地握住许夫人的手,后悔又失落:“是我对不起你,只日后要辛苦你了。”
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家,还要独自养大儿子,其中艰难自然不必说。
徐夫人笑着摇了摇头,她并不觉得苦,若是可以她是愿意跟随许让松去的,只是还有父亲,许让松不在她要为他尽孝,自然也不能走。
孟家一大家子欢欢喜喜的吃了顿饭,孟如菱难得没有挨骂,吃完之后甚至不想走,想多看看和蔼的爷爷,但是被孟知故拖走了。
孟辞归扶着孟老爷子去月盘湖散步,步入四月午后的阳光已经有些晒了。
月盘湖旁的小道上绿荫匆匆,淅淅索索的声响像一曲好听的奏乐,吹得人心情宁静。
孟辞归想着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决定徐徐渐进。
“外公,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吧。”
孟老爷子还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乐呵呵
的道:“好啊,阿辞小时候一定很可爱。”
孟辞归小时候生的的确可爱,自从知道母亲的死不是意外之后,她也算明白了为什么齐康要让她生下来了。
左不过是为了孟府的钱财,而六岁那年在西山林,也是齐婉私自为之,否则她不会活到十四,她的死需要有价值,就像十四岁惊马为齐婉某了一门好亲事。
月盘湖上波光粼粼,鱼儿欢快的游着,自由又不自由。
孟知故就在不远处瞧着,他听不到孟辞归的话,却能猜到她会怎么样与外公说。
他的妹妹受了太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