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咬着唇,心底一片冰冷:“……爹,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什、什么叫谁教的?”
云成源越说越畅快:“我早就这么想了。咱们也没说忘恩负义,不再与他往来了。报恩的法子多了,给他钱,或者我升官了,还可以给他行各种方便。唯有叫你对他生死相随,我不允许。他落败了,下半辈子注定浑浑噩噩的过了,你跟着他,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你的意思是,我为了过好日子,就得忘恩负义,贪恋富贵,对吗?”
他连连点头,以为女儿理解了:“我就你这么一块心头肉,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再往火坑里跳。我可以不贪恋富贵,但你必须要过好日子!以前是不能,现在可以了,你万万不要做傻事。”
她低头,掰着手指叹气:“文烨拢共入狱没一个月呢,你就打算不认他做女婿了。这也太快了吧……你是不是受谁鼓动了?”
“哈……哈……我能受谁鼓动?!我都是我心里想的,他本来和咱们就不是一路人,读书人还是要找读书人,别人不嫌弃你是再蘸人,你居然还不识时务……”
她冷瞧她爹,从鼻腔中冷冷的飘出一个“哼”
字:“……你说什么都没用,我就等着文烨来接我。他去哪儿,我去哪儿。”
说再多废话也没用,她就不听,你们能如何?
云成源苦口婆心说了一堆,结果女儿来了个蛮不讲理,直将他气的浑身发抖:“你、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我、我白养你了……”
“如果您说的在理,我肯定听。”
映桥故意露出笑容:“我今天见到了文烨,哎呀,真幸福,他果然是我的良人。”
说完,双手托腮,摆出“怀春”
少女的样子,一脸憧憬的道:“虽然不能做官太太了,但是在乡下买房置地,做个土财主,也蛮好的。总之能跟他在一起,去哪里我都开心。”
云成源一口气没上来,憋得两眼圆瞪,指着她,嘴巴上下开合,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最后一跺脚,愤怒的转身离去。
等她爹走了,映桥郁闷的扶桌生闷气。尤其她还在束胸,更是闷的连连倒气。可她不想动弹,就想这么趴着,她不想理任何人,别人也不要打扰她。
这时,就听门吱嘎一声,从外面推开,映桥懒得搭理,以为是她爹回来偷看她的情况。
那人走近她,给她到了一杯茶,挨着她坐下了:“映桥……”
不是她爹,是汪奉云!对了,他的轿子还停在门口,方才和父亲争吵的时候,没看到他,居然把他给忘了。映桥不出声,假装睡着了。
“映桥,你怎么了?”
他温柔的问她:“见到季文烨,你不开心吗?”
“……不是……”
她头也不抬的道:“……我爹训我了。”
他轻笑:“你爹把你当心肝宝一般,怎么舍得训你。”
“因为可能被别人撺掇了,他耳根软,尤其爱听朋友的话。”
她话里有话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