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间,两人也互相讲述了分开的那四年中的经历。白玉堂因为一直跟着道影,除了每日习武吃饭外,就是练习各种各样的机关术数,再就是出手教训一些胆敢犯到他的头上的毛贼——那天的那个“仇老大”
就是其中之一。
而展昭,则是被他的师父静风带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温度异常的低,不过对于他所练的阴性内力倒是大有裨益。
那里的主人叫做罗刹,她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朵千年雪莲,用它治好了他的伤势,又和静风一起教授他武功——据静风所说,这也是展昭的机缘,若非那人看展昭顺眼,别说是教授功夫了,恐怕他会不会出手救人都还有待商榷……
如此展昭才会隔了四年才回来,只是,因为受过伤,加上他练得又是阴性内力,又服用过千年雪连这种寒性天材地宝,所以他的体温比一般人要来的寒冷,也比同龄人显得瘦弱。这让白玉堂总是扬言要把他喂胖,免得被人说他欺负他。
不过提到白玉堂,展昭还有一个奇怪的发现,那就是,这只白老鼠比以前更加缠人了!几乎没有一天他会见不到这只白老鼠的影子。两人的师傅对此也总是笑得一脸诡异,问他们时他们却有什么都不说,只告诉他等他长大以后就知道了。
诡异的老头子!!
就这样过了三年,就当展昭以为他们会一直都这样一起生活下去的时候,静风和道影忽然将他们叫到了书房,给他们一人拿了些盘缠,又嘱咐了他们几句话,就——
把他们两个人踢下了山!
据那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所说,他们已经在山上住了这么久,是时候下山去看看,体味一下世事险恶,人情百态了。
他们的师父可是说做就做的表率,几句话后,丝毫不管徒弟的反对,二话不说就将两人扫地出门了。
所以,当展昭和白玉堂站在山下时,两人还没反应过味儿来。
看着彼此仅有的一匹马,一个包裹,两人不禁面面相觑:
这——就要分道扬镳了?
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白玉堂忽然一击掌,一把握住展昭的肩膀:
“和你这只笨猫在一起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家在哪里呢?我在浙江金华,你呢?”
“常州武进。”
展昭也是一笑,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思绪,一直都在一起,他们从来没过问过彼此的家乡,一直以来,也没有想过会有分开的一天。可谁知……
忽然觉得,有些莫名的惆怅……
“都是南方,看来我们离得并不是很远嘛!”
白玉堂并没有发现展昭的异样,他伸手击了一下掌,笑道,“猫儿,你急不急着回家?不急的话,要不要先和我一起在这江湖上闯荡闯荡?”
“……哈?”
展昭一时没反应过来,睁圆了眼睛看着白玉堂,全然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只茫然的猫儿!
至少在白玉堂的眼中,此时展昭的样子让人一见到便忍不住想要好生欺负一下。
想到便做,白玉堂伸出手,一边一个捏住了展昭的脸颊,用力向两旁拉——
展昭没想到白玉堂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脸上传来的异样感让他随即便发了怒:
“歪亦当!!一坐黑窝?!(白玉堂!你做什么?!)”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力挣扎起来。
“欺负你!!”
白玉堂笑得一脸得意,但是手上终究舍不得太过用力,见展昭开始挣扎,也就顺势放开了手,一刻也闲不住的老鼠爪又不客气的搭在了展昭的肩膀上:
“我说猫儿,你还没回答五爷呢!你到底是要先回家,还是先和五爷一起去闯荡江湖?”
展昭瞪了他一样,忍了忍,终究还是没有伸手挥开那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老鼠爪,不能不说,白玉堂的建议让他极为动心,能够暂时不分开,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可是,就这么让这只白老鼠如了愿,他还真有些不甘心……
一见到展昭闪烁的目光,白玉堂就立刻知道了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为了防止那只猫反对,他已经先一步将展昭的行李放在了自己的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笑道:
“笨猫!发什么呆呢?!走了!”
见白玉堂的马已经跑了出去,展昭一愕,随即便摇头失笑——他没事何苦于自己过不去?反正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拒绝白玉堂那个让他心动的提议,那只白老鼠倒是比他还急,
翻身上马,展昭也不再犹豫,喊了一声:“死老鼠,等等我!”
便跟着白玉堂绝尘而去的身影追了过去。
玉堂,玉堂,你为什么会邀请我一起去闯荡江湖?
莫非你也像我一样,舍不得就此分开吗?
玉堂,玉堂,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但是,我明白,自己舍不得就此离开你,哪怕只是隔一段时间以后就能再次相见。
玉堂,玉堂,你知道吗?我一直希望可以这么叫你,可是……
你,可知道我究竟是生了什么病?
为什么总是会挂着你?
我……有种预感,一旦我们就此分开,再见面,怕是就会遥遥无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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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圣十年七月四日天气晴
哈哈!闯荡江湖的第一天!
其实严格算起来,今天实在是算不上什么闯荡江湖的,只是猫儿放马任行,走到哪儿算哪儿罢了!
老实说,说是要闯荡江湖,但是我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说是要如此,只是因为我不想放开那只猫儿,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和他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