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坐在擂台边上观战的沈丘生,此时站起身来,提着长剑,大步走上擂台,朗声说道:“各位,安静一下,且听我沈丘生一言。”
一时,擂台之下原本叽叽喳喳的看客们,全都安静了下来。
“经过连日的比试,三位后起之秀,经过层层关卡,走到了最后一关。这一关,由我沈丘生亲自下场,哪一位能在老夫长剑之下,走过二十招的,便有资格迎娶小女沈媚。”
沈丘生大声说道。
“若是我等三人,都在沈老爷子剑下走了二十招,那又怎办?”
站在擂台下的韩方大声问道。
“若是如此,便由我的女儿沈媚挑选中意之人。”
沈丘生答道。
“那好,我先来领教沈老爷子的高招。”
韩方大声说道,接着纵身一跃,重重落在擂台上。
这韩方乃抚远将军府上的高手,自信挺过沈丘生的二十招并非难事,加上是个急性子,便抢着来打第一场。
沈丘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韩方也不多话,一声大喝,手中的铜锏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往他胸口刺来。
那沈丘生果真有一代宗师的气象,不慌不忙,直到铜锏到了胸前一尺,才挥出右掌,看似慢慢悠悠,实则奇快无比,拍在那铜锏身上,将其荡开了去。
韩方心中一沉,方知这沈丘生的功力深不可测,吼声再起,跃起一丈余高,借着下坠之势,那铜锏带着万钧之力,一招泰山压顶,朝着沈丘生斜劈而来。
沈丘生眼见来势颇猛,不敢大意,左手长袖一挥,扰乱一下韩方的心神,身子再往右后侧一滑,便躲过了这一锏。
紧接着,只见一道白光一闪,原来是沈丘生的长剑出鞘,如飞虹掣电般削去,逼得韩方大惊失色,连退了五六步。
风驰电掣之间,两人已交手了十几个回合。那沈丘生收住剑势,剑尖指地,说道:“韩兄弟,我要使出剑气了,你小心。”
话音刚落,他左手捏住一个剑诀,右手中的长剑自下而上挥出,一股剑气从剑身出,于剑尖窜出,劈破虚空,直奔韩方而去。
韩方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滚滚而至,令他喘不过气来。
他猛挥手中的铜锏,想要劈开这道压力,哪知那铜锏撞上气浪,竟然脱手而飞,窜出数丈之高,远远的掉在擂台之下。
台下的看客爆出雷鸣般的叫好声,绝大多数人平生第一次见人使出气浪,还震飞了对手兵器,自是看得极其过瘾。
韩方一抱拳,说道:“沈老爷子的功力出神入化,晚辈自愧不如!”
沈丘生也抱拳说道:“韩兄弟好锏法,前途不可限量,代我问抚远将军好。”
接着又说道:“下一位,神刀门的梁起,便由你来。”
那梁起走上擂台,站在沈丘生的面前五尺处,双手抱拳,对他鞠了个躬,好像说了一些什么。接着,便只见沈丘生脸色一沉,露出一副厌恶的神情。
此处虽说嘈杂,梁起的话却一字不差的进了伏波的耳朵,原来他说的是:“庆王爷托我问沈老爷子好。”
伏波心里明白了,这梁起八九不离十是崇文阁安排,来夺取沈媚的。看来,庆王府终究不会错过这一场比武招亲。
沈丘生垮着脸,大声说道:“此次比武招亲,惟武艺高强者得之,梁兄弟,请出招!”
梁起说了一句“请沈老爷子指教”
,便舞起双刀,一时寒光如电,刀影如雨,筑起一把银色的大伞,向沈丘生逼来。
沈丘生看准大伞之中的间隙,刹那间连刺数剑,逼退了梁起的攻势。紧接着,沈丘生高大的身形在他的右侧画出一道圆弧,手中的长剑凌空挥出,点向他的后背。
那梁起却也不慌,左手的长刀往后一背,正好护住背心,挡住剑尖,右手的长刀追着沈丘生的身形切去,刀势之快,令台下观战的柳云天、易飞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沈丘生年纪虽大,动作却是极为敏捷,只见他身形后跃,避过梁起的这一刀,心里却忍不住暗赞:能化解我这一招剑势,还可顺势攻我,此人的刀法当真不可小觑。
其实,沈丘生哪里知道,为了让梁起赢下这一场比武招亲,崇文阁早将白鹿剑派的一招一式,摸得一清二楚,如何拆招也分析十分透彻,再令梁起勤加练习,因而他才能在这擂台上,应付自如。
两人斗了十来个回合,沈丘生连着使出几道剑气,这梁起却不硬接,只是左右腾挪,上下飞跃,巧妙躲过剑气,抓住机会再反击沈丘生几招。
这一套应对策略,乃是铁剑真人亲自制定,却也十分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