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
叙南星默默竖起大拇指,庄父和二伯也跟着比了一个:“爽。”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庄茂言过来就看见三个人伸出大拇指对在一起,百思不得其解,只好也陪了一个。
叙南星:“……”
这是什么诡异的画面?
梁沛看着一行人胡乱离开,挠挠头准备和沈明修打个招呼就回去算账本,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庄家三人加上叙南星心中已经成为神助攻。
……
让叙南星没想到的事,除了于歆栽赃陷害三姨娘这件事,其他的竟然都是真的。
今天已经是那场闹剧过去后的半个月,叙南星一边看着陆二虎把刚做好的招牌挂上门头,一边和庄茂言蹲在一起听辛义说八卦。
“所以那个男人真的是于歆的丈夫?”
庄茂言皱眉道,“于歆又怎么会嫁给叙远?”
辛义觉着他们三个大男人讨论这个有些怪异,但还是顺着两位少爷的话往下说:“说是从小订的娃娃亲,也成亲了,只是于歆看不上这人是个死读书的,一心想要攀高枝,才有了这么一出。”
“表哥,瓜子给我一些。”
叙南星朝着庄茂言伸出手,后者从小口袋里倒出一些瓜子在他手心,不忘叮嘱:“沈明修让我提醒你,当心上火。”
“不会的不会的。”
叙南星眼巴巴盯着辛义,希望他再多说点,辛义却是拍拍大腿站了起来:“真没得说了,我一个男人能打听到这么多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爹真惨。”
庄茂言收起小口袋挂在腰间,也跟着起身。
叙南星点点头:“你说错了,是我前爹真惨,不过再惨也是他自己作的,自作自受。”
“爹,牌子挂好了!”
陆二虎从梯子上跳下来,伸手一指头顶,“你看看歪了没?”
“没歪,挺好的。”
叙南星十分配合地鼓鼓掌,虚假的两父子击了个掌,陆二虎扛着梯子找地方吃饭去了,叙南星被他一掌拍过来差点没站稳。
“你们两个打算把叫爹的游戏玩到什么时候?”
庄茂言每次听到陆二虎叫爹都觉得毛骨悚然,叙南星笑着摆摆手:“我说了他不听。”
“南星。”
叙南星偏头看向声音来源,惊喜道:“娘,你怎么来了!”
三姨娘……不,现在该叫庄兰心。
庄兰心这几日心结彻底打开之后,整个人都年轻了许多,身上的衣服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素净,换上了时兴的样式,一身玫红色,镶绣着玉兰的花样。
“我来给你送些吃的,可有累着?”
庄兰心拉着叙南星进了店里坐下,将手上食盒里的吃食都摆出来,几道小菜精致美味,再添上两个小肉饼,叙南星吃得很是满足。
庄茂言也跟着蹭了一口,府衙有人来寻,他便急匆匆回去了。
母子两人之间都静静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偏偏有人要来打扰——叙南星猛地起身看向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叙远:“你来这里做什么?”
叙远这几日憔悴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岁不止,就连鬓边都生出了白发。他扶着小店的门框,看向一脸警惕的儿子和曾经与自己同床共枕,如今却形同陌路的庄兰心。
“……我路过,来看一眼。”
叙远开口时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叙南星这个时候才发现他看起来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可现下叙远是死是活都和他没有关系,当场下了逐客令:“这里不欢迎你。”
叙远看着庄兰心,吞吞吐吐道:“我……我们两个,能借一步聊聊吗?”
“恐怕不行。”
沈明修的声音在他手心身后响起,“庄家马上要带她回变州,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小龙想要!小龙得到!
庄兰心在两天后随兄长母亲回乡祭祖,他们本想把叙南星也一起带上,可叙南星这边着实走不开。而叙远自那天在小店门口被沈明修打断之后便没有再主动来找过人,叙南星也懒得去管叙家现在是什么鬼样子,总而言之——小店终于是开张了。
叙南星不怎么会起店名,要放在从前,有人说他将来会开卖吃食的店,他可能先要去查查食品安全法,所以他干脆就直接用了沈家的牌子,沈氏食肆。
简简单单,清晰明了。
大夫人有问过他为何不用其他的店名,叙南星只说是省事,实际上他想着反正自己这辈子就被沈明修这个人钓住了,随便用什么名字,到了最后也还是进他的小荷包。
新店开张第一天,叙南星提前一个晚上就把可以不用现做的一些小料做好了,在这几天里他几乎是废寝忘食,连着研究了好几个新品种,也从虞州城本地的老师傅那里学来了一些手艺,两相结合才终于在食谱的基础上加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有些是比较传统的各色糕点,只做了一些造型上的改变,比如抛弃了一如既往的方形,而是做成了花朵模样的绿豆糕,他不求大卖,只是想着总要品种全一些才行。
又或者是特意染成了玫红色的玫瑰糕——大夫人很喜欢这个点心,专门让他先做了一部分,送去了虞州城中认识的各位朋友家。
有些家中女儿好几个,见了这新奇玩意儿便走不动路,有些新婚夫妇,娘子吃了总要让丈夫留心哪里能买到。
一时之间虞州城到处都有人问玫瑰糕在何处买,叙南星怎么也没想到,大夫人竟然如此有经商头脑,转念一想,有梁沛这个兄长在身边,怕是耳濡目染都能学到一些。
他这边忙得热火朝天,开业第一天险些被挤翻了桌子,小店本就不大,不少人怕自己买不到,使劲往前挤,最后还是陆二虎出马,往跟前一站,顿时稳住了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