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上哪有那麽多碰巧的事?
那个周末,蔺定国提回来一只杀好的母鸡,亲自下厨。
兰秋池啧啧称奇,蔺定国说,这是今儿特地去白坊市场买的土鸡。
蔺唯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出,看到了那只仍留有些许体温的母鸡。
“下周国赛是吧?好好考,这汤能给你补脑子。”
蔺定国解释。
“你不是说,我不是学习的料吗?”
蔺定国哈哈大笑:“我说归我说,你这不是学好了,打了我的脸吗?”
兰秋池一边拾掇屋子,一边笑眯眯注视着父女俩。
蔺唯的鼻尖有些发烫,喉咙也堵住了。
或许是她向来感情来得快,去得也汹涌,看到爸爸眼角的皱纹时,她退缩了。
一剎那,许许多多童年的片段聚在脑内,放映成默片式的电影。
说起来,她吃过的第一道中餐,是爸爸做的。
“吁——书呆子!”
耳边穿来了四班同学的嘲笑。
下半场开始后,黎晚明显力不从心,奔跑速度较上半场慢了许多。
陈冠青很体贴,即便传球给黎晚最方便,他也会特意避开,独自带球沖到另一侧。
蔺唯默默感谢起他,心想下次他来问数学题,可要好好解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所有人都知道六班要输,变数无非就是以几比几输掉,只希望关一哲争点气守好门。
还有十分钟。
陈冠青力挽狂澜,勉强射进一门,于是现在是5:1。
仅仅就那一球,立刻掀起了六班所有同学的热力欢呼,引得旁边的四班同学们满脸不屑。
还有五分钟。
目不转睛守在球门前的关一哲,小白脸白上加白,都快要哭出来了。
眼看球离门越来越近,黎晚突然蹿出来,从四班体委脚下成功截了球,步子瞬间变得飞快,蔺唯恍惚间还看出了残影。
这家伙,在挑战人类的极限吗?
边青云一脸花癡:“妈耶,大魔王帅晕我。”
“班班,班班!”
杨可激动得声音颤抖。
黎晚有些意外,眼神中透点耐人寻味:“杨可?”
“呃,就是随口一问。”
其实蔺唯很在乎,在乎死了,无奈长了张别扭的嘴。
虽然杨可不以同样的心情喜欢黎晚,但她还是在乎,她甚至在乎每一阵抚摸黎晚头发的风。
糟糕,明明发誓过要远离樱桃树的。
“我给她带了个钥匙扣。”
黎晚答。
东西不同,很难比较。
蔺唯暗自考量,饼干一个半巴掌大小,杨可的钥匙链肯定不到半个巴掌大,竟真有了自欺欺人的自豪感。
话说回来,为什麽黎晚会带着这包饼干,就像早就料到自己会来一般?
阳光晒得更暖了,此时此刻蔺唯体会到了“春节”